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雖然許多大臣不信子妍會行如此卑劣之事,但是“人證物證”似乎俱全,輿論一瞬間對子妍極為不利。
妣戊、妣辛等妃嬪更是趁機向監國的太子哭訴,要求嚴懲“妖後”,以正宮闈。
太子年輕,麵對如此局麵,一時手足無措。
朝堂之上,要求召回子妍審問、甚至廢後的聲音開始出現了。
甘盤的壓力巨大,但是他老謀深算,總覺得此事太過蹊蹺。
阿蘅的招供看似合理,卻經不起仔細地推敲。
子妍若要行巫蠱,何必要用自己的貼身侍女呢?又何必放在守衛森嚴的宗廟鼎之中?
難道是子妍鬼迷心竅了?糊塗了?
這倒更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嫁禍!
他一邊頂住壓力,以“案情未明,需要詳查”為由,暫緩任何針對子妍的行動,一邊秘密地加大調查力度,尤其是調查那老內侍和阿蘅的社會關係,以及那黑色木偶與毒針的來源。
沫邑波瀾,飛羽暗查。
殷都的風波,儘管甘盤極力地封鎖著,但是終究還是有些許風聲,通過飛羽騎的秘密渠道,傳到了沫邑傅悅的耳朵中。
傅悅聞訊大驚失色!他深知此事對子妍、對前線士氣的打擊有多大!
他立刻通過最機密的渠道,向正在東南處理“東籬君”手尾的子妍發出了最高警示。
子妍接到密報時,剛剛清剿完一股“東籬君”的殘黨。
她看著絹書上簡短的“殷都巫蠱事起,直指元帥,流言洶洶,甘帥苦撐”幾行字,她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並未如常人一般的憤怒或驚慌,反而異常冷靜。
這一種後宮傾軋的手段,她並非毫無預料,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關鍵時刻,以如此惡毒的方式爆發。
“阿蘅…”子妍沉吟道。阿蘅是她從兕國故地挑選而來的孤女,性情溫婉,忠心耿耿,絕對無可能背叛她的。
但是……
這栽贓,太過拙劣,卻也足夠狠毒。
她立刻回書傅悅:“穩住沫邑,一切如常。殷都之事,我自有分寸。另,派最得力之人,秘密潛入殷都,調查兩件事:一,宗廟司母戊鼎近半年來所有的經手人、守衛換防記錄;二,查妣戊、妣辛近期的宮中用度,尤其是有無異常藥材、異物采購,或者是其家族與宮外巫覡有無接觸。”
子妍的指令清晰而精準。她不相信甘盤查不到疑點,但是有一些隱藏在更深處的蛛絲馬跡,可能需要她的人,從不同角度去挖掘。
西陲蛟影,王心似鐵。
與此同時,西陲鳥鼠山下,子昭正麵臨著巨大的壓力。
那個惡蛟雖被暫時困於山腹,但是其撞擊山體的動靜,卻是越來越大,渭水上遊已然被其邪力汙染,芮侯與姞侯的聯軍,隻能勉強在下遊構築防線,並且天長日久,傷亡日浙增多。
修複禹鼎的工作,進展非常緩慢,那一尊上古神器尊,損毀非常的嚴重,非當代匠人所能輕易地就能夠複原。
就在這焦頭爛額之際,殷都關於巫蠱案的密報,也通過玄鳥衛的渠道,送到了子昭的手中。
子昭看完密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握著密報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他屏退左右,獨自立於臨時營帳之外,望著遠處煙塵繚繞的鳥鼠山,久久不語。
夜幕降臨,親衛送來飯食,他卻毫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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