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笙沒有做聲,低頭偷偷看了一眼尚靈兒,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也沒了一絲的血色,看來已經在烈日下跪了許久。
秦淮率先回話:“回貴妃娘娘,平日這個時候,尚嬪娘娘都會去後殿為陛下研墨奏曲,今日陛下見尚嬪娘娘遲遲未到,便令奴才來通傳,奴才到碧雪宮才知道尚嬪娘娘被叫到貴妃娘娘這了。”
祁華蘭聽到這兒更生氣了,她倒是聽聞近日陛下確是喊過尚靈兒幾次,讓她去後殿研墨,可並不知道是天天都是如此。
要知道,以前隻有她才有資格去後殿幫皇上研墨,陪陛下左右。
“皇上何時讓尚靈兒每日都去後殿了,我怎麼不知道此事?”祁華蘭道。
秦淮:“確是如此,隻是娘娘沒有得到消息罷了。”
祁華蘭臉色倏然沉了下來,緊緊抿著唇,眼底一片冷然。
秦淮沒等祁貴妃說話,接著又說道:“可是這尚嬪娘娘現在這個樣子,奴才可怎麼去和陛下複命啊?”
容嬤嬤見狀,立馬搶先道:“是尚嬪仗著皇上的寵愛,頂撞貴妃娘娘,娘娘隻不過對她小懲大戒罷了,要不這後宮的規矩怕是沒有了。”
芝香不能忍受自家主子被冤枉,她開口道:“沒有,惠嬪娘娘,淮公公,我們小主並沒有任何頂撞和不矩之言行,這都是容嬤嬤的欲加之辭。”
容嬤嬤眼眶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個小賤蹄子,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葉雲笙瞪了她一下,滿眼不滿,開口道:“容嬤嬤,人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吧?”
祁華蘭剛才心中一直在想如何把尚靈兒這事糊弄過去,忽視了葉雲笙的存在,她這一張口,倒是引起了祁華蘭的注意。
“我方才忘了問,惠嬪怎麼也會在這兒?”
葉雲笙冷著臉,“回貴妃娘娘,我剛才也是有點私事到碧雪宮找尚嬪,正巧碰到淮公公,便想著一同到這裡來找。”
祁華蘭冷笑一聲,輕蔑一句:“惠嬪倒是清閒得很啊!”
葉雲笙淡然一笑,剛要回話,便聽見芝香大叫:“血,血。”
眾人回頭,隻見尚靈兒的身下有一小灘鮮紅的血,還在緩緩地往外流淌著。
葉雲笙馬上撲了過去,喊著瓏丫:“快去叫太醫。”
祁華蘭見到此番情景,張口結舌,她身下雖無一兒半女,但在三年前,她曾懷過清禦的孩子,可沒到三月,孩子便不明所以的滑胎了。
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身下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難道尚靈兒懷了龍嗣?
尚靈兒被太監們用架子抬回了碧雪宮,清禦也聞訊趕來。
聞太醫正在給尚靈兒把脈,此時清禦著急的在屏風外來回踱步。
過了半晌,聞太醫擦著額頭的汗走了出來。
清禦急得發問,“聞太醫,尚嬪怎麼樣了?”
聞太醫向清禦行了禮,鬆了一口氣後展顏一笑,“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尚嬪娘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清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輕喘中夾雜著笑聲,再三地向聞太醫確認,“你是說尚嬪有了朕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