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當然聽出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清南風在警告自己,他在為葉雲笙撐腰。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隻能忍忍。
葉夫人朝著清南風悻悻地頷首,嘴角掛上尷尬的笑。
葉九言:“南風,這次,是為師連累你了。”
“師父說的是哪的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應該這麼做。”
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簡單告彆之後,清南風便離開了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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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一月有餘,葉雲笙在太醫們的精心調養下,身體已恢複得大好。
雖有太醫們照料,清南風還是放心不下。
借職務之便,他偷偷到惠秀宮探望過幾次。
秋意漸濃,都城的天兒開始漸漸涼了。
上午的時候,陽光還殘留些夏日的溫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葉雲笙心情不錯,在院裡悠閒地逗著紅中。
“皇上駕到。”
惠秀宮門前傳來秦淮久違的聲音。
葉雲笙一怔。
這個時候皇上不是應該剛下早朝嗎?怎麼會來惠秀宮?
況且,自從上次皇上來,都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咳!她隻想在後宮做個小透明,怎麼就這麼難呢?
心中雖有不願,葉雲笙還是快速地調整好心情,到宮門前迎接。
剛到門口,便見清禦在秦淮的攙扶下,走下轎輦。
“臣妾,參見皇上。”葉雲笙帶著一眾人給皇上請安。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回想和皇上被挾持的時候,不經意間流露出她和南風之間的關係,皇上一定是看出來了。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和皇上遮掩這件事,皇上就來了。
葉雲笙把頭埋得很低,她不敢麵對皇上,也不知道皇上今天來是不是要追究這件事情。
但清禦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滿臉笑意,大步上前攙起葉雲笙。
“惠嬪身體剛剛恢複,不必行此大禮。”
當清禦的手與她手臂接觸的那一刻,葉雲笙本能一顫,頓感不自在。
可她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薄了皇上的顏麵,隻能勉強起身。
看出雲笙的不自在,清禦的笑容僵在唇邊,內心略有失落。
彆的嬪妃見到自己,都笑得像個花一樣,恨不得把自己鎖在他們身邊。
論樣貌,他雖沒有清南風那樣高大俊逸,但也算得上儀表堂堂。
可隻有葉雲笙,總是距他於千裡之外,眼中絲毫沒有對他的期許。
不爭不搶,最好是讓他忘了後宮還有她這個人存在。
作為皇上,清禦心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挫敗感。
但他時刻勸自己,對於雲笙,這種事還是要慢慢來,強求不得。
他不想強迫她,畢竟她的心裡是先有了彆人的。
清禦心中苦笑,竟不理解自己怎麼會這麼縱容一個女人。
他抽回手,恢複嘴角的笑容。
“進去吧。”
他大步邁進惠秀宮,葉雲笙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氣,轉身跟了進去。
進到惠秀宮的正廳內,葉雲笙才注意到秦淮手中拿著聖旨。
清禦剛落座,秦淮便開始宣讀聖旨。
“聖旨到,惠嬪接旨。”
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惠秀宮貴嬪葉氏,稟則柔嘉,持躬肅慎,勇毅靈慧,值靈溪縣救駕有功,特加封為惠妃,主惠秀宮事。欽此!”
葉雲笙跪地磕頭,“謝聖上恩典。”
她雖心中忐忑,但還是雙手謙恭地接過聖旨。
皇上不但沒追究她和南風的事,竟然還升了自己的位份?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還是皇上在遇刺的時候嚇壞了腦子,失憶了?
葉雲笙腦子瞬間閃過無數種想法。
可事實擺在這兒,她糾結也無用,就當皇上仁慈吧。
反正不管怎麼樣?做好事還是有好報的。
她心中慶幸,站起身,但始終垂眸,還是不敢看清禦。
屋內的空氣很是安靜,誰也沒有先說話。
清禦向秦淮使了個眼色,秦淮會意,帶著所有人下去了。
現在,隻剩下葉雲笙和清禦兩個人。
葉雲笙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最終還是清禦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