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南風和葉雲笙剛來到柴房前,就聽到裡麵傳出掌櫃的叫罵聲和鞭打聲。
“你這個小兔崽子,昨天晚上又跑哪鬼混去了?扔下一屋子的客官不管,你知道有好幾個客官因為不滿意,退房了嗎?你知道老子損失了多少銀兩嗎?我打死你......”
掌櫃的氣喘籲籲的叫罵後,舉起鞭子又開始抽打起來。
“啪~啪~”
響亮的鞭聲令人心驚膽戰,鞭子一下下落在皮膚上,小鷹眼痛得眼淚直流,但他沒叫一聲,隻是咬緊牙的悶哼著。
因為在他的心裡,並不覺得委屈,隻有鑽心的疼痛。
張嬤嬤生前對自己那麼好,就算因為這件事被掌櫃的打死,他也要去見張嬤嬤的最後一麵。
見小鷹眼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掌櫃的更生氣了。
他損失了那麼多銀兩,這會兒打罵他又累得夠嗆,這小兔崽子卻連一句道歉和求饒都沒有。
掌櫃的氣得麵目猙獰,“小兔崽子,骨頭還挺硬,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看我不打死你。”
他又舉起鞭,正要揮下,隻聽柴房門一聲巨響,隨後破碎倒下。
掌櫃的被這聲巨響嚇得怔在原地,還沒等恍過神兒來,手上的鞭子就已經被人奪走了。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才看清眼前的清南風。
清南風的手緊緊握住鞭子,掌櫃的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此時清南風的眼神好像要殺了自己般,感覺下一秒這個鞭子就要打在自己的身上。
葉雲笙連忙跑過去,扶起傷痕累累的小鷹眼。小鷹眼踉蹌地站起身來,隻能虛弱的靠在葉雲笙的身上。
見是昨夜的貴人,剛剛還橫眉豎目的掌櫃,臉上立馬賠出笑容。
“兩位貴人,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啊?這柴房雜亂,可彆臟了兩位貴人的衣衫,兩位還是回客棧休息吧!”
清南風根本聽不進去掌櫃的說什麼,見小鷹眼身上布滿鞭痕,還不時的往外滲出血來,他就怒火中燒。
這掌櫃的真是禽獸,對一個小孩子也能下如此狠手。
此行隱秘,清南風並不想節外生枝,要不然現在,這個掌櫃的就不能這麼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了。
他強壓胸中的怒氣,一臉淡漠道:“這位小哥做錯了什麼,掌櫃的要如此責罰他?”
聽清南風這麼說,掌櫃的才恍然大悟,這兩位貴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原來是被他的叫罵聲叨擾到了。
都怪自己太氣憤了,聲音大了些,打擾了貴客休息。
“哦,嘿嘿!”掌櫃的繼續微笑著,“都怪這個小兔崽子,昨天一聲不吭的跑了,害得我損失了好幾位貴客,我正在教訓他,可能是驚擾到了兩位貴客,實在不好意思,我一定多加管教。”
掌櫃的變臉速度極快,剛剛對著清南風還滿眼微笑,轉而就狠狠瞪了小鷹眼一眼,像是要扒了他的皮般。
昨天已經損失了幾個客官了,要是今天再把這位貴客也趕走了,他一定打死他。
小鷹眼對上掌櫃惡狠狠的眼神,“嗖”的低下頭,本能般的嚇得身體發抖,往葉雲笙的身後躲。
葉雲笙直觀的感受到了小鷹眼的恐懼,心疼極了。看到小鷹眼,心裡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遠恒。
在這個比遠恒還小的年紀,就遭受了這麼多的痛苦,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遠恒的身上,想必她會和掌櫃的拚命。
“不就是因為錢?昨天損失了多少,我賠給你。”
葉雲笙最看不慣這種恃強淩弱的人,自然也沒有好語氣。
掌櫃的先是愣了一下,這兩位貴人原來不是偶然被打擾了,而是特意來為小鷹眼出頭的。
可他們和小鷹眼萍水相逢,怎麼會替他還錢?
但又想了想,既然有人願意承擔他的損失,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靠小鷹眼做工償還,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就算給他打死,這筆錢還是回不來。
隻能怪這小子命好,遇上了兩個冤大頭。
掌櫃的搓著雙手,假裝推脫,“讓兩位貴客承擔損失,這多不好意思啊,其實也不是很多......”
他的話還沒說完,清南風便掏出一個錢袋,吊在掌櫃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