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停電事件的調查毫無進展。
季瑤看著監控回放。
監控顯示，電閘確實是被“意外”碰掉的，但畫麵中隻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穿著寬大的清潔工製服，無法辨認麵容。
後勤部門負責人一再道歉，承認管理疏忽，事情似乎隻能以“意外”結案。
但季瑤不相信巧合。
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來到醫院，打算從人事檔案入手。
我那麼信任肖悅，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難道肖悅是被迫的，那麼威脅她的人一定握有重要籌碼。
季瑤想起張墨寒曾說肖悅最近經常請假，神情焦慮。
在肖悅的辦公室，季瑤注意到一張最近的家庭照片不見了，原本擺放相框的位置留下一圈淡淡的灰塵痕跡。
她打開肖悅的電腦，發現所有個人文件和郵件都被清空得異常乾淨。
“太徹底了，像是有人在掩蓋什麼。”季瑤自言自語。
這時，張墨寒敲門進來。
臉色凝重：“院長，我查了那天手術室附近的排班表。停電前後，有一個新來的清潔工在那裡工作，但人事科沒有她的詳細記錄，隻說是個臨時工。”
“名字？”
“登記的是‘程小小’，但身份證信息很模糊。”張墨寒遞上一份打印紙。
“更奇怪的是，我問了好幾個醫護人員，沒人對這個清潔工有印象，就像...”
“就像她根本不存在？”季瑤接話道，眼神銳利起來。
城市另一端的高級公寓裡。
山本一郎正聽著程歡歡的彙報。
這位日籍醫療設備公司總裁表麵溫文爾雅，實際卻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商業間諜。
“季瑤已經開始調查了，比預期得快。”程歡歡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清潔工，此刻她穿著得體，眼神精明。
“我們應該加快進度。”
山本一郎輕輕搖晃手中的威士忌：“不急，讓遊戲再繼續一會兒。肖悅那邊怎麼樣？”
“她家人還在我們控製中，不敢亂說。但她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可能會壞事。”
“那就處理好這個隱患。”山本一郎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新一批設備即將抵達，在那之前，季瑤必須被趕下台。”
回到醫院，季瑤突然想起什麼，直奔icu。
李先生已經蘇醒，雖然虛弱但意識清楚。
“李先生，我是季瑤院長。能問您幾個問題嗎？”她輕聲說。
患者微微點頭。
“手術前，有沒有什麼特彆的人探望過您？或者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李先生努力回憶：“有個醫藥代表來過...說有一種新藥可能對我有幫助...但我的主治醫生沒同意。”
季瑤警覺起來：“還記得是哪家公司嗎？”“名字有點特彆...好像有個‘山’字...”
山本！季瑤心中一震。
山本醫療科技，最近正在激烈競標醫院的設備采購項目！
李先生眼前一亮，連忙點頭說道：”對，就是。“
她立刻返回辦公室，調出采購項目資料。
果然，山本公司的報價遠低於市場價，但評審委員會中有兩人強烈反對，認為其設備質量存疑。
其中一人正是張墨寒——他是設備試用評估小組的成員。
另一人則是...肖悅！
季瑤終於明白了背後的邏輯。
如果有人想促成這樁可疑的交易，必須排除這兩個障礙。
而她恰好在此時休假，為那些人提供了絕佳機會。
如果沒錯的話，那個山本應該就算日不落的山本一郎吧？
下午，季瑤秘密約見了張墨寒。
“你評估過山本公司的設備？”
張墨寒驚訝地點頭：“是的，質量很差，軟件有嚴重漏洞，但奇怪的是測評報告被修改了，我的反對意見被刪除。”
“肖悅也反對？”“是的，她甚至發現山本公司與評審委員會主席趙科長有私下交易。”
線索開始串聯起來。
季瑤沉思片刻：“我們需要見肖悅一麵，但必須秘密進行。”
然而當她們趕到肖悅家時，發現公寓空無一人。
鄰居說昨天深夜看到肖悅被幾個人帶上車，她看上去很害怕，但什麼都沒說。
“他們轉移了她。”季瑤心情沉重，“因為我們逼近真相了。”
返回醫院的路上，季瑤注意到有輛車一直尾隨。
她故意繞了幾條路才甩掉跟蹤。
“院長，這事比我們想的更危險。”張墨寒擔憂地說。
“正因為危險，才更不能退縮。”季瑤眼神堅定，“現在我們知道對手是誰了。”
”院長，你說的誰呀？“張墨寒一臉驚訝的問道
季瑤轉眼看了看張墨寒，並沒有直接回答。
”到時候就知道了。“
”季師妹，你還賣起關子了。“
晚上。
季瑤獨自在辦公室研究山本公司的資料。
突然，內線電話響起。
“院長，我是值班護士長，剛收到一個給您的包裹，放在一樓前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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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送來的？”
“不知道，放下就走了。”
季瑤警覺起來，通知保安檢查包裹安全後才打開。
裡麵隻有一部一次性手機。
幾分鐘後，手機響了。
“季院長。”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傳來。
“如果你希望肖主任和家人平安，就停止調查，批準山本公司的采購項目。”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季瑤急促的問道
“她很安全，隻要你配合。記住，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眼中。不要輕舉妄動。”
”嘟嘟····“電話掛斷後，季瑤陷入沉思。
顯然，直接對抗已不可能。
她需要更聰明的策略。
第二天，季瑤表麵上暫停了所有調查，甚至召開了評審委員會會議，表示重新考慮山本公司的提案。
會後，趙科長特意留下：“院長，這是個明智的決定。山本公司雖然有些小問題，但價格優勢太大，能為醫院節省大量資金。”
季瑤假裝讚同：“你說得對，醫院現在確實需要控製成本。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份完整的設備試用報告，你能負責嗎？”
趙啟明眼中閃過驚喜：“當然可以！”“很好，那就交給你了。下周我要看到詳細報告。”季瑤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