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季瑤的話，頓時麵如死灰，揪著女人頭發的手也無力的鬆開了。
女人癱坐在地，嚶嚶地哭了起來，不再是裝的，而是真正的絕望。
“季小姐……真的……沒有一點餘地了嗎？”
男人聲音乾澀，帶著最後一絲僥幸。
季瑤的目光掃過他們。
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餘地？當你們對我動手，砸我車的時候，可曾想過給我留一點餘地？法律會給你們應有的‘餘地’。現在，請你們離開，我的律師會很快聯係你們。”
她的語氣沒有憤怒，隻有公事公辦的疏離，這種態度反而更讓那對男女感到徹骨的寒意。
他們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絕非他們能撒潑耍賴糊弄過去的對象。
白舒燁對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請”兩人離開。
走廊裡回蕩著女人絕望的哭泣和男人失魂落魄的歎息聲漸漸遠去。
“媽咪！你好厲害,我還以為你要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們了呢！”
季時安仰著小臉，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光芒，剛才的那點小不滿早已煙消雲散。
他覺得媽咪醒來後，好像變得更帥了！
白舒燁也看著季瑤，眼中帶著欣賞和一絲探究。
他認識的季瑤善良甚至有些軟心腸，如今這般殺伐果斷，看來這次無妄之災確實讓她改變了。
“瑤瑤，你真的決定走法律程序？過程可能會很耗神。”白舒燁關切地問。
“當然，”季瑤點點頭，牽起季時安的手走回病房。
肖悅和白舒燁也跟著進來。
“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不是私了能解決的。而且，”她頓了頓，眼神微冷。
“我也想借此告訴某些人，我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話中所指，顯然是肖悅剛才提到的，她那對聞訊趕來隻想撈好處的親生父母——程要德夫婦。
肖悅聞言，立刻接話：“對！就得這樣！瑤瑤你都不知道，你昏迷那幾天，程家那兩位天天來醫院鬨，擺著親生父母的架子，非要接管你的醫療決策權，還想插手醫院的管理，口口聲聲說你是他們女兒，你的東西自然該他們管。要不是白大少和孫老強硬攔著，真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季瑤坐在床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們倒是消息靈通，動作更快。”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那個對自己不聞不問的親生父母，倒是惦記起了她的東西來。
“恐怕不止是消息靈通，”白舒燁沉吟道。
“我懷疑他們就是想趁亂從中攪混水，幸好那兩人一直被我關關在警察局的，他們接觸不到。”
季瑤深吸一口氣，覺得剛清醒過來的腦袋又有些發脹。
她按了按太陽穴，不僅有無妄之災，還有虎視眈眈的豺狼，真是片刻不得安寧。
“媽咪，你頭疼嗎？”季時安擔憂地湊過來，小手學著大人的樣子想幫她按摩。
“沒事，安安彆擔心。”季瑤心中一暖，摟過兒子。
至少，她還有安安，還有真心關心她的乾爸、師姐和……舒燁。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肖悅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穿著西裝、一絲不苟的中年男子，他手裡拿著一個公文包。
“請問季瑤小姐是否已經蘇醒？我是她的法律顧問，姓張。”男子彬彬有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