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母姓?難怪姓季……但這來頭也太大了!”
“我就說嘛,除了歐陽家的公子,誰還敢這麼收拾王主管?”
“噓……彆亂猜,不管怎麼樣,現在是我們的頂頭老大!”
那個剛剛還在地上呻吟打滾、揚言要叫哥哥來的黃發男人——王主管,此刻徹底傻了眼。
他臉上的疼痛和憤怒瞬間被驚駭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他張著嘴,像是離水的魚,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剩下嗬嗬的抽氣聲。
他眼中的囂張氣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敗和恐慌。
歐陽靖的兒子?新任董事長?他剛剛罵了、還威脅了公司最大的老板?
季時安仿佛沒聽到那些關於“私生子”的議論,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
他依舊懶洋洋地陷在椅子裡,隻是掀開眼皮,掃了一眼麵如死灰的王主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樣?”
季時安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直接砸向王主管。
“現在,還需要叫你哥來收拾我嗎?”
王主管渾身一顫,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因為身上的疼痛和內心的恐懼。
試了幾下都沒成功,最終隻能半趴著,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董…董事長…對不起!我有眼無珠!我不知道是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求您高抬貴手……”
之前的“老子”和“小屁孩”變成了敬語“您”,之前的理直氣壯變成了現在的搖尾乞憐。
季時安沒理他,目光轉向周圍那些神色各異的員工,重複了之前的話,語氣卻加重了幾分:
“剛才的話依然算數。誰被他欺負過,拿出證據,站出來。小爺我今天心情……還算不錯,正好一起清算。”
有了“新任董事長”和“歐陽靖之子”這兩重身份的震懾,員工們的顧慮明顯少了許多。
之前那個穿白色襯衣的女人第一個站了出來,她深吸一口氣,指著王主管:“董事長,我叫李莉。王主管他……他經常以克扣項目資源和績效威脅女同事,要求我們……要求我們給他做一些私人的事情,比如按摩、端茶送水甚至幫他跑私人的腿。如果不從,就會在工作上處處刁難。”
有了帶頭的,其他人也紛紛鼓起勇氣。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員工舉起手:“董事長,他挪用我們小組的團隊建設經費去請他的朋友吃喝,賬單卻讓我們平攤!”
“他把我做的方案搶去,署上他自己的名字向上麵邀功!”
“他經常遲到早退,考勤卻讓我們幫他做假!”“他……”
“他上次大半夜打電話讓我出去陪他喝酒,我沒去他就罰了我500的款,還三天兩頭的給我穿小鞋。”
··········
控訴的聲音此起彼伏,一件件、一樁樁,將王主管平日裡的橫行跋扈、以權謀私揭露得淋漓儘致。
女助理在一旁飛快地記錄著要點。
季時安聽著,臉上的懶散漸漸收起,眼神越來越冷。
等到聲音漸漸平息,季時安緩緩站起身。
他走到麵如土色、渾身發抖的王主管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這主管好威風呀,你看看這整個職場的人,都被你壓榨過,吃了人家多少,全部吐出來吧!”
季時安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最終審判的意味。
“看來,你這片‘天’,塌了。”
“不…董事長…我……”王偉語無倫次,還想求饒。
季時安白了他一眼道:“我什麼我?不是你的就彆拿,手彆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