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的視線又緩緩落到馮家父子的臉上,隻見馮家父子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正用帶著嘲諷的目光看著她。楊母心中一凜,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圍觀的村民,竟在一張張臉上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嘲笑。楊母一生光明磊落,行事坦坦蕩蕩,何曾丟過這麼大的人?一時間,巨大的羞辱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隻覺胸口一陣憋悶,突然“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徑直向後倒去。
楊意剛想起身去扶,楊沐平眼疾手快,身形如電,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將楊母穩穩攬在懷裡,並順勢飛起一腳,將楊意踹得如沙袋般飛了出去。“滾!彆碰我奶奶!”楊沐平雙眼通紅,怒吼聲震得周圍人耳朵嗡嗡作響。
楊沐平小心翼翼地把奶奶放在椅子上,與母親沐秀芹默契配合,一起給楊母順氣。母子二人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忙活了好半天,楊母才緩緩地蘇醒過來。
躲在人群中的吳英,目睹楊沐平細心照顧奶奶的模樣,他動作輕柔,眼神中滿是關切。吳英心中不由劃過一道暖流,在心裡暗自思量,拋開長相不提,他在外能頂天立地,麵對困難毫不退縮;對親人又心細如發,關懷備至,這樣的男人才是女人尋覓另一半的最佳選擇。
看到母親蘇醒,楊意像個犯錯的孩子,乖乖地跪到楊母麵前。胖女人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滿心後悔自己站出來多管閒事,可現在想抽身離開,已然來不及,隻能灰溜溜地帶著兩個孩子,跪在楊意身旁。
楊母喘著粗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緩了許久,才在沐秀芹和楊沐平的悉心攙扶下坐直身體。楊母的眼神如冰冷的利刃,死死地盯著楊意,那冰冷刺骨的語氣,讓楊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楊意,這個姑娘幾歲了?”
“娘,十歲了,比楊明小三個月。”楊意聲音顫抖,囁嚅著回答。
“這麼說來,馮娟之所以精神出了問題,是因為知道你有了外室?”楊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楊意。
楊意支支吾吾半天,眼神閃躲,始終不敢正視楊母,就是不想說實話。
“哼,看來錯不了了。楊意,你真讓我失望,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的人。罷了,罷了,你我母子情分已儘,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個兒子。但是,你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你得還。”楊母痛心疾首,聲音帶著無儘的失望。
“娘,你讓我怎麼還?我陪在你身邊還不行嗎?”楊意帶著一絲僥幸,哀求道。
“呸!你不配做我的兒子,自斷一臂,我們兩清。趁著你哥沒回來之前,給我滾!”楊母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響徹院子,楊意嚇得一哆嗦。
“楊沐平,你爸和你哥都不在,你現在就是一家之主,你給我記好了。第一,從今天起,楊意不再是你二叔,不許他再踏入這個家半步。”
聽著奶奶說出如此硬氣的話,楊沐平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腰板挺得筆直,仿佛一棵蒼鬆。
“第二,我死那天,不許他出現在我的葬禮上,他死後也不許埋在我身邊。”
聽到母親如此絕情的話,楊意如遭雷擊,癱軟在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楊母,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第三,等這個畜生滾蛋後,你把你二嬸接回來,她永遠是我們楊家的人,一定要把她的病看好。”
“是,奶奶,孫子記住了。”楊沐平聲音洪亮,斬釘截鐵地回答。
在大門口圍觀的村民,紛紛對這位明事理的老太太豎起了大拇指,鼓掌叫好。就連馮家父子,看著楊母,眼中也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見楊意遲遲沒有動手,楊母怒不可遏,大聲喊道:“楊沐平,去把刀拿來,我不怕坐牢,今天楊意不自斷一臂,我就幫他砍下一臂!”
楊沐平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沐秀芹,沐秀芹彎下腰,輕聲細語地對楊母說:“娘,算了吧,你還是回屋休息,等全哥回來再說吧?”
楊母態度異常堅決,目光堅定地說:“秀芹,今天我要是不拿楊意殺雞儆猴,以後楊家子孫都像他一樣,我死後怎麼有臉去見你爹。”楊母突然提高音量,厲聲喊道:“楊沐平,去拿刀!”
“哎,哎,奶奶您彆生氣,我這就去拿。”楊沐平不敢違抗,應了一聲,轉身匆匆去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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