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在牡丹江市裡一家頗具口碑、裝修雅致且菜品上乘的飯店,精心為小姨和小姨夫舉辦了婚禮。李家的長輩們無一缺席,個個身著盛裝,臉上帶著熱忱的笑意,彰顯了李家對我小姨的十二分重視。姥姥也沒敢再生事端,婚禮現場花團錦簇,音樂悠揚,氛圍溫馨而歡快。誰都沒有想到,小姨如此倉促地步入婚姻殿堂,卻就此收獲了最幸福的餘生。
次日一早,姥爺沒有再去打擾沉浸在新婚喜悅中的小姨和新女婿一家,天還未大亮,便早早地與我爸媽踏上了前往山東治病的火車。
姥姥並沒有出現在火車站,而是精心挑選,買了一大堆豐厚的禮物前往了電業局。彆看姥爺隻是一個村裡的電工,可每年的福利那可是相當可觀的。姥姥滿心滿眼都盯著這份好工作,可不想這麼好的工作就這麼沒了,她鐵了心的要在去山東照顧姥爺前,把這份工作轉到舅舅身上。姥爺平時為人和善,在村裡人緣極佳,姥姥又備了重禮,事情辦得很是順利,舅舅如願以償地接替了姥爺的工作。姥姥怎麼都不會想到,正是她的這番自作聰明的操作,幾年後讓舅舅負債累累,數額高達百萬,不但險些鋃鐺入獄,還不得已背井離鄉、遠走他鄉。
小姨婚後與小姨夫住進了我家,自此承擔起了照顧我和弟弟的重任。小姨說自己已經結婚,小字叫著不好聽,顯得她不成熟,硬是軟磨硬泡,讓我和弟弟改口叫老姨。
老姨夫是個老師,自從他住進我家,我的日子可就“暗無天日”了。除了要按時按點上下學外,每天還要被強製接受老姨夫的補課。以往出去肆意玩耍的機會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不過說來也奇怪,我並沒有因此反感老姨夫。每天做完李老師精心安排的作業,還能與和藹的太奶奶和慈祥的爺爺奶奶嬉笑玩耍一會,這樣忙碌而充實的生活衝淡了不少對爸爸媽媽的思念。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穩穩當當的過著,一個多月後的一個漆黑如墨、萬籟俱寂的半夜,突然出現的幾輛大卡車,再次打破了我們一家平靜的生活。
卡車門“哐當”一聲被粗暴地打開,白發蒼蒼、精神矍鑠的雷爺爺拄著拐杖率先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下來。隨後車上魚貫而下幾十名身強體壯、目光如炬的年輕人,迅速把大卡車嚴嚴實實地團團圍住。
雷爺爺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地開口喊道,這麼大的動靜,楊全你不可能還在睡覺。我是雷強,快出來吧。
我的爺爺每次見到雷爺爺,都要像從前一樣,把衣服仔仔細細收拾得板板正正,像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步伐矯健地小跑著到雷爺爺麵前。今天也不例外,大門被迅速全部敞開,爺爺滿臉敬重,恭恭敬敬地敬軍禮。
“老領導,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快進屋,快進屋。”此時奶奶也滿臉熱情地迎了出去,“雷叔叔進屋坐吧?”
“不行,楊全先帶我去學校,把這幾輛卡車先藏起來。”
“學校?為啥去學校?”奶奶滿臉疑惑,不禁脫口問出口。
爺爺卻已經雷厲風行地行動起來,“文亮,快起來。”
爺爺的聲音瞬間吵醒了我們,老姨老姨夫我和弟弟,全都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老姨夫滿臉困惑,疑惑地問,“楊大爺,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
爺爺預感到有大事即將發生,今天雷爺爺的到來一定不是小事。爺爺的表情格外嚴肅,“美香帶著他們兩個,去跟你大娘待在一起,文亮跟我走去學校。”
三輛大卡車,二十八名氣質不凡、氣場十足的年輕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駐了我們村的學校。我生性比較頑皮,好奇心也格外重,趁著奶奶和老姨不注意,就像一隻敏捷的小猴子,偷偷跑了出去,動作嫻熟地翻牆進了學校。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樹後麵,看見卡車上陸陸續續走下來好多好多的孩子,我目不轉睛,認真地數了數,一共四十五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正當我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數數的時候,就感覺身體突然騰空,被人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著後脖領子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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