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哭了很長時間,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襟,才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地回了家。奶奶把姥爺留了下來,手腳麻利地炒了幾個色香味俱佳的好菜,讓爺爺陪著姥爺喝點酒,想借此慰藉姥爺煩悶的心情。
陳虹雨已經徹底愛上吃羊肉了,奶奶給她盛的一大盤子鮮嫩多汁的羊肉,她風卷殘雲般一塊都沒剩下。
“對,就該多吃點,虹雨你長得太小了,跟我們傳東走在一起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奶奶看著陳虹雨,滿眼慈愛地說道。
陳虹雨衝著奶奶不好意思地輕輕一笑,臉頰微微泛紅。
“虹雨,你姑姑家還要學生嗎?”奶奶關切地問道。
陳虹雨的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要,要,男生那屋還差倆,女生這屋還差三。”
“那就好,那就好。臭小子,把這兩千塊錢給張軍送去,帶著虹雨去,讓鳳嬌也跟你們住一起。”奶奶一邊說著,一邊把錢遞到我麵前。
我很不情願地接過那兩千塊錢,臉上寫滿了抗拒,嘟囔道:“奶奶我不去可以嗎?等周一上學給張鳳嬌不行嗎?再說了,咱家也沒錢,為啥要給她家送錢呀?”
“臭小子,你大姑給了兩萬,你大爺給了三萬。這幾年為了給你爸還賬,咱家羊圈都快空了。我和你爺爺商量著用這筆錢再買點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大的雪,在雪地裡給羊摳吃的有多累。你爺爺自己能行嗎?”奶奶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解釋道。
“不會吧?你想讓張軍跟著爺爺放羊?他能乾嗎?”我滿臉懷疑,瞪大了眼睛問道。
“哼,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他有的選嗎?”奶奶哼了一聲,表情堅定。
爺爺插話道:“快去吧!鳳嬌她媽不會再難為你了。”
爺爺的這句話一下子勾起了陳虹雨強烈的好奇心,去張鳳嬌家的一路可把我煩死了。她就像個好奇寶寶,打破砂鍋問到底,那股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有種我要是不說她就一直問下去的架勢。無奈之下,我隻能簡單地把昨天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哎呀,好可惜啊!我要知道你能遇到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昨天我就該跟著你一起回來。”陳虹雨一臉懊惱,拍著大腿說道。
“滾滾滾,你要是跟著,我們仨都得死在那。”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張鳳嬌一家看到我爺爺提前給的工資,激動得眼眶泛紅,淚水奪眶而出,張鳳嬌差點沒給我跪下,滿心的感激都寫在了臉上。
陳虹雨也是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張鳳嬌身上的棉襖是我的,立馬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叫了起來。
“楊傳東,你走慢點不行嗎?”陳虹雨在後麵大聲喊道。
“不行,你老是刨根問底的我可受不了。我都說了,那是我奶奶送給她的,她弟弟身上的是我弟弟的,跟我沒有關係。不要老是用你那顆滿是歪念頭的肮臟的心揣測我行嗎?”我不耐煩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切,老娘就是好奇而已,怎麼就心裡臟了?”陳虹雨雙手叉腰,不服氣地反駁道。
“你看,老娘又出來了?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啊?”我無奈地搖搖頭。
“唉,跟我姐學的,成口頭禪了,不好改了。”陳虹雨歎了口氣,一臉無奈。
“你姐還不著家啊?你爸媽不在家,不會又出去找你姐了吧?”我關切地問道。
“嗯,自從我爸媽攪黃了我姐第一個男朋友後,她就變得特彆叛逆。時不時的就往縣裡跑,關鍵是她身邊沒一個好人。不是帶著她去歌舞廳,就是帶她去打麻將。玩的小也就算了,居然玩五塊的?一晚上,上千塊的輸贏。有一次還被帶去了旅館,幸好我爸媽去得及時。”陳虹雨滿臉擔憂,皺著眉頭說道。
“那你爸媽為啥不同意你姐與第一個男朋友來往啊?”我好奇地問道。
“那時候我姐才十七,那個男的都二十七八了,歲數太大了唄!”陳虹雨撇了撇嘴,解釋道。
“那你姐真不懂事,行了,到你家門口,進去吧?”我催促道。
“你不進來坐坐嗎?”陳虹雨問道。
“就你自己在家,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滾吧!敢調戲老娘?不進來拉倒,快滾吧!”陳虹雨佯裝生氣,揮了揮手。
“哈哈哈哈哈,這才是那個彪悍、一點就著的陳虹雨呀!”我大笑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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