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劉歡頌買的這點東西,要送給那麼多人還是隱隱有些意見的。畢竟她家那盤根錯節的親戚網實在太龐大了,四個塞滿的皮箱,攤到每家手裡也就剩些零碎小物件,在我看來實在有些寒酸得拿不出手,甚至透著股丟人現眼的意味。跟著她挨家挨戶走訪時,我都能感覺到臉頰發燙,滿心不自在。可劉歡頌卻像壓根沒察覺我的小情緒,隻是眉眼彎彎地笑著說:"你且瞧好吧!過幾天保準讓你明白我這麼做的深意。"
姥姥姥爺早在我們返鄉前,就利落地騰空了我家的老房子。老媽心疼二老,想讓他們搬進爺爺奶奶留下的房子裡,可兩位老人一心記掛著照顧孫子,說什麼都不肯,執意要搬進舅舅家裡。起初舅媽陳麗麗倒也爽快答應了,誰能料到,姥姥姥爺剛搬進去第二天,陳麗麗竟像人間蒸發似的突然消失了。沒留隻言片語,連親生兒子都被蒙在鼓裡,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不過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說到底和我、和劉歡頌也沒多大關係,說起來,舅媽走了反倒讓家裡清淨不少,我心裡還暗自鬆了口氣。
我和劉歡頌回到東北的第三天,老房子的改造計劃便緊鑼密鼓地啟動了。為了節省開支,精打細算的劉歡頌沒請專業施工隊,拆除工作全靠四處找人幫忙,管飯卻不付工錢。好在之前送出去的小禮物派上了用場,再加上劉歡頌平日裡積攢下的好人緣,開工當天竟呼啦啦來了一百多號成年壯勞力。尤其是劉歡頌那幾個舅舅,還有吳力,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趕到現場,乾起活來虎虎生風,從不偷懶耍滑,那股子賣力勁兒,比我們倆正主還要上心。所有運輸材料的車輛,也都是劉開軍幫忙張羅來的,連油錢都不用我們操心。再加上我這邊的親屬也紛紛主動上門搭把手,原本預計一周的工程,愣是三天就利落地完工了。
這可是我們日後要攜手共度一生的婚房,劉歡頌格外上心。考慮到往後幾十年都要在這兒生活,接下來的裝修工程,就不是親戚們憑熱情能乾得了的了。
正巧我有個遠房舅舅,是十裡八鄉響當當的工程隊隊長。老爸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提議就用他的工程隊裝修。嶽父嶽母和劉歡頌都覺得這主意不錯,畢竟自家人好溝通,能完全按照我們的心意來布置。就在一切談妥,準備交付定金的時候,劉歡頌的奶奶卻領著她的兩個弟弟氣勢洶洶地上了門。
"劉福林!你可不許把錢給外人!你大舅也是工程隊的頭兒,憑啥把活兒便宜了彆人?"奶奶扯著嗓子,滿臉怒容地質問。
還沒等嶽父開口,劉歡頌就冷下臉,語氣硬邦邦地回懟:"這是我的婚房,我願意交給誰做就交給誰!您都一大把年紀了,就彆摻和我的事兒了!"
奶奶氣得渾身直顫,聲音拔高八度吼道:"我是你親奶奶!劉歡頌,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劉福林!你倒是管管你這沒大沒小的閨女!"
嶽父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苦著臉勸道:"媽,歡頌一輩子就結這麼一回婚,她不過是想按自己的喜好布置婚房,這有什麼錯?"
奶奶卻不依不饒,反唇相譏:"怎麼?你大舅他們給裝修,就不能順著她的心意來了?都是自家人,溝通起來不比外人方便?今天這活兒,必須交給你大舅他們乾!"
那位遠房舅舅的工程隊平日裡忙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愁沒活乾。這回肯接下我家這不算大的工程,純粹是看在老爸老媽的麵子上。眼見為了這事兒兩家人吵得不可開交,他皺著眉頭,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撥通了老爸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就帶著滿是無奈的語氣說道:"姐夫,你親家那邊的舅舅非要搶這裝修的活兒,現在都吵得不可開交了,你說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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