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姑被劉歡頌懟得啞口無言，臉頰漲得通紅，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劉歡頌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揚聲說道：“怎麼？沒話說了嗎？我再問你們一遍，到底是誰打的我媽？”
兩個姑姑聽了劉歡頌的話，像被抽走了魂兒似的，傻傻地愣在原地，嘴唇囁嚅著，半晌沒擠出一句話來。劉歡頌見狀，猛地轉頭看向我，眼神裡燃著怒火：“老公，給我打！”
“傳東，不許打！”我的巴掌剛高高舉起來，就聽到嶽母氣喘籲籲的聲音，她扶著路旁的楊樹，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
劉歡頌聞聲回頭，眉頭擰成一團，不滿地埋怨道：“媽，您又乾什麼？您的臉被打成這樣，難道您還想讓我就這麼算了嗎？”
“劉歡頌，你太不像話了！”就在這時，李傑、李仁兄弟帶著一大幫人呼啦啦地跑了過來，個個臉上帶著急色。老太太見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趕緊挺起佝僂的腰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幾個快上去給我揍她！”可沒人聽她的話，李傑和李仁兄弟倆都徑直衝向自己的老婆，小心翼翼地查看她們的傷勢，老太太見狀，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青一陣白一陣的。我瞥到兩個姑父剛抬腳想跑過來幫忙，就被兩個姑姑死死拉住，低著頭悄悄從後麵溜了出去。哼，我心裡冷哼一聲，小聲嘀咕道，算你們還有點良心。
李家兄弟查看完自己老婆臉上紅腫的傷後，怒火“噌”地一下竄了上來，猛地站起身，指著劉歡頌破口大罵：“小兔崽子，她們可是你的舅奶，你個沒教養的東西，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李仁，你說我們劉家的人沒教養？”二奶奶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那你們李家人去搶我們劉家人的東西，就是有教養了？”話音剛落，身邊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嘎吱嘎吱”緩緩被推開，一身潔白羽絨服、帶著儒雅氣質的二奶奶從裡麵走了出來，眼神沉靜卻透著力量。
劉歡頌臉上瞬間綻開驚喜，像隻快活的小鳥般小跑過去，親昵地挽住二奶奶的胳膊：“二奶奶，您怎麼在這裡啊？”
二奶奶白了劉歡頌一眼，語氣裡帶著點埋怨：“李家這麼欺負你們孤兒寡母的，要不是今天我來串門聽到動靜，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啊？”她突然轉頭看向老太太，眼神驟然變冷，帶著濃濃的嘲諷：“大嫂，我真沒想到，你會愚蠢到這個地步。居然帶著他們去搶自己兒子家的東西，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這是犯罪嗎？”
老太太梗著脖子，臉上滿是不屑：“我拿自己兒子家的東西，犯什麼法？”
李家兄弟見狀，腳底下抹油想溜，招呼著家人就要往外跑。二奶奶冷哼一聲，聲音清亮地大喊道：“哼，想跑？家裡有喘氣的，都給我出來攔住他們！”
農村人都愛看熱鬨，何況今天是大年初二，家家戶戶都有人扒著門縫、探著腦袋瞅著這邊的熱鬨。聽到二奶奶的喊話，附近人家的房門“吱呀”“吱呀”紛紛被推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湧了出來。沒等李家兄弟跑出多遠，這條狹窄的輔路上就已經站滿了人。讓我驚訝的是，二奶奶這一嗓子，不僅劉家人都快步跑了出來，很多外姓人也都湧出來給她助威，個個摩拳擦掌的。二奶奶見狀，語氣堅決地命令道：“把李家人都給我按住，送派出所處理！”
李仁和李傑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求饒：“二嫂，這跟我們可沒什麼關係啊？我們隻是跟著我大姐去拿東西，這有什麼錯啊？”
李仁的媳婦也急忙插話，聲音帶著哭腔：“要說是搶，也是我大姐搶的，張梅也是我大姐打的，我們隻是幫著端盤子而已啊？”
李傑急得直跺腳，朝著人群裡喊：“大姐，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啊？你才是劉家的大嫂，怎麼能讓二嫂壓著一頭啊？”
老太太聽到李傑的喊話，像是突然被注入了雞血，猛地走到人群前麵，扯著嗓子大喊：“我才是你們劉家的長房大嫂，我命令你們把他們放開！”老太太連著喊了三遍，聲音都喊劈了，可人群中沒有一個人動彈，大家都冷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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