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頌的話像一團迷霧,讓我心裡的疑惑更濃了。老婆你今天她特意提起這些,難道是關瑤那邊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嗎?我忍不住追問道。
“是……”
“歡頌,關瑤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老爸壓根沒心思聽其他的,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孩子的性彆,沒等劉歡頌把話說出口,就急匆匆地打斷了劉歡頌,語氣裡滿是急切,“快說啊?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劉歡頌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明顯的無奈,緩緩說道:“是男孩。爸,您能不能彆這麼重男輕女啊?”
老媽在一旁聽了,那重男輕女的思想一點也不比老爸遜色,她立刻帶著不滿的神色提醒劉歡頌:“歡頌啊,兒子以後可是咱們家裡的頂梁柱,能傳宗接代的,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成了彆人家的人,你可不能埋怨我們重男輕女,這都是為了家裡好!”
劉歡頌不服氣地反駁:“女孩子怎麼了?小時候咱們要是對小冉好點,將來小豐真有什麼事,她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兄弟姐妹之間,哪分什麼男女!”
老爸被說得有些煩躁,提高了音量:“我說男孩和女孩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既然關瑤生的是男孩,那必須得接回來認祖歸宗,這是規矩!我這就回去把孩子要回來!”
“啪!”老爸剛要轉身出門,奶奶突然抬手,給了他一個重重的巴掌。奶奶瞪著他怒斥:“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歡頌還沒把事情說清楚呢,你慌什麼?再說了,那是臭小子的兒子,歡頌才是臭小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接不接回來,輪不到你說了算,必須得征求歡頌的意見!”說著,奶奶拉過劉歡頌,讓她在身邊坐下,柔聲安慰道:“你爸就是老糊塗了,彆跟他一般見識,你接著說。”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不由得感慨,家裡能有個明事理、鎮得住場麵的老人,真是太重要了。
劉歡頌穩了穩心神,想起剛才的事,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氣憤:“張嬸今天打電話過來,說趙亮竟然給關瑤下藥,再次侵犯了她。可他們是合法夫妻,法律上關瑤根本拿趙亮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所以關瑤趁趙亮醉酒的時候,閹割了他。關瑤也因此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孩子現在被送到了關旭和王文靜家裡寄養。”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我真的沒想到,關瑤為了我,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一股強烈的悔恨湧上心頭,我非常恨自己,從小就對她有偏見,認定了她不是真心喜歡我。不然的話,當初大鬨關家的那個晚上,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定會把她帶走的。此時此刻,對關瑤的愧疚感,像潮水一樣占據了我全部的內心。
“啪!”奶奶見我這副模樣,毫不留情地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厲聲提醒道:“臭小子,你可千萬彆忘了,咱家那時候那麼窮,歡頌明知道你已經有一個孩子了,還心甘情願地嫁給你,一心一意跟你過日子,你現在最虧欠的人,是你的老婆劉歡頌!”
奶奶的一巴掌,像一記警鐘,瞬間把我打醒了。我確實虧欠關瑤,但劉歡頌為我付出的,明明更多,我虧欠她的,更是多得數不清。意識到這一點後,我緊緊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傷了劉歡頌的心。
奶奶見我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便不再理會我,轉頭看向劉歡頌,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輕聲問道:“那孩子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劉歡頌深吸一口氣,想起孩子的遭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語氣裡滿是咬牙切齒的憤怒:“關旭和王文靜這對夫妻,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的東西!就因為孩子不是趙亮的,他們從趙亮那裡要不到錢了,就把氣全撒在孩子身上,天天虐待他。張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
“媽,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把我孫子接回來?再晚了孩子指不定還得受多少罪!”老爸又一次急切地打斷了劉歡頌的話,滿臉的焦慮。
“你給我閉嘴!滾一邊站著去!再敢亂發言,我就打爛你的嘴!”爺爺在一旁看得怒火中燒,抬腳就給了老爸一腳,惡狠狠地警告完,才轉過頭,臉上換上溫和的笑容,看向劉歡頌問道:“孫媳婦兒,你既然把這孩子的近況跟我們說了,想必心裡已經想好該怎麼辦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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