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之前,上野元還在開心地聽著參謀的彙報,說第二大隊和第三大隊已經成功在人民軍前沿陣地上會師了。
隨後,上野元讓參謀下令所有人員全部開始修建防炮洞。
然而,事情總是變幻無常,五分鐘之前他還是笑容滿麵,準備將這個消息上報給吉住良輔。
可結果呢?
電報還沒有擬好,前沿陣地就已經成為了一片屍山血海,無數的鬼子在炮火中去了靖國神廁。
“聯隊長閣下,發送給師團長閣下的電文已經擬送完畢,你是否還需要再次確認一下?!!”
參謀官的聲音在這樣極其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急促,手裡捏著的紙張,細看之下也是在微微顫抖。
上野元站在聯隊指揮部的觀察口,望遠鏡的鏡片反射著遠處正在被不斷屠殺的鬼子士兵。
“八嘎牙路!!”
“支那人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大口徑火炮?!!”
“剛剛的轟炸就已經夠令人心驚膽戰了,現在又搞上了徐進彈幕,他們到底要乾什麼?!!!”
發泄完的上野元,稍稍冷靜一些過後,清了清嗓子。
站在觀察口前,他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幾分鐘之前的誌得意滿此刻早已被人民軍的立體轟炸給乾的稀碎。
“確認?!!!”
他繼續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在摩擦一樣,“確認什麼?確認第二大隊和第三大隊的‘勝利會師’?”
“還是確認他們現在正被支那軍的炮火瘋狂的屠殺?!!”
參謀官低下頭,不敢接話。
遠處又一輪炮擊落下,震得聯隊指揮部頂部的塵土簌簌掉落。
上野元猛地將望遠鏡砸在桌子上,鏡片“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細紋。他盯著那道裂痕,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將破碎的軍旅生涯。
“發出去吧!”他最終頹然擺手,聲音低沉,“告訴師團長…我軍攻上陣地後正在修建防禦工事時,遭到支那軍猛烈的炮火反擊。”
“此時,已經是傷亡慘重,請求下一批次的戰術指導。”
參謀官迅速記錄,剛要轉身離去,卻聽聽見上野元又補充了一句。
“再加上一句。”
他的眼神陰鷙,一字一頓,“就說……支那軍的炮火,比我們預估的要猛烈十倍。”
正在記錄當中的參謀官筆尖一頓,墨跡在湛黃的紙張上暈開一小片陰影。
他明白,這句話不是解釋,而是推卸。但此刻,誰又能多說一個字?
“哈依!”他重重地頓首,快步離去。
作為步兵第7聯隊的第一個光杆司令,第一大隊長並沒有發起衝鋒而是被留了下來。
“聯隊長閣下,我們為什麼不通知炮兵部隊掩護前方的士兵進行撤退?!!”
聽著自己手下無腦地提問,上野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八嘎牙路!!!”
“你個蠢貨,我可是清楚記得你的履曆上寫的你是帝國陸軍大學畢業的。難道你這個蠢貨沒看過空中支那人的飛機嗎?!!!”
“還是說你沒有聽到外麵此刻正在隆隆作響的大口徑火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