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軍閥勢力,不好好管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想來指揮國府的軍事部署?”
“簡直是荒唐至極!”
何應欽心裡一沉。
蔣誌清對宋明遠的芥蒂很深。
雖說他之前對這個宋明遠也沒有多少好的印象,但奈何宋明遠提供的武器裝備太過於精良,以至於他不得不重新審視。
宋明遠此舉,本意是提醒,可在蔣誌清卻不是,結果有點適得其反。
“先生,宋明遠此人畢竟也是抗日的隊伍。”何應欽試著勸說。
“抗日?”蔣誌清笑了。
“他抗日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地盤。”
“他宋明遠是梟雄,他有野心。”
“現在他羽翼漸豐,就開始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蔣誌清再次拿起電報。
他把它揉成一團。
“回電宋明遠。”蔣誌清說。
“告訴他,國府軍務自有安排,不勞他費心。”
“讓他管好他自己的部隊,守好他自己的防區。”
“不要對國府的軍事行動指手畫腳。”
何應欽接過命令。
他知道,這封回電一旦發出,國府和宋明遠之間的裂痕將更深。
但這是蔣誌清的命令。
他必須執行。
白崇禧沒有說話。
陳誠倒是想說話,可蔣誌清壓根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能夠站在這裡的人都非常清楚,蔣誌清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沉默。
隻有蔣誌清來回踱步的聲音。
是的,宋明遠的好意,被當成了驢肝肺。
……
與此同時,遠在華北承德。
避暑山莊內,一間寬敞的會議室裡。
關東軍新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將,與華北方麵軍司令官杉山元大將相對而坐。
會議室的窗戶敞開著。
窗外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室內的氣氛卻如同寒冬。
一張巨大的軍事地圖鋪在桌上。
上麵密密麻麻地標注著各種符號和線條。
原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於39年12月轉入日軍預備役部隊,直接離任。
新任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可謂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他上任之後,強迫東三省人民在各地大修“神廟”、“神社”,修建小型靖國神廟用來供奉天照大神的牌位,強迫人們進行參拜祈禱。
這還隻是他手段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環。
“杉山君,這一次,我們必須一勞永逸地解決宋明遠。”梅津美治郎有些輕蔑地開口。
他的聲音平靜。
但平靜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雖說兩個人一個是大將,一個是中將,但在此刻,軍銜之間的差距已經被梅津美治郎拋在了腦後。
杉山元點頭。
他的臉色嚴肅。
“梅津司令官,華北方麵軍已經做好準備。”
“關東軍的兵力調集情況如何?”杉山元問。
梅津美治郎指了指地圖上承德和熱河一帶。
“四個師團已經集結完畢。”
“另外兩個師團正在趕來的路上。”
“總計六個師團,加上華北方麵軍的兵力,足夠了。”
杉山元的心裡盤算著。
六個師團,加上華北方麵軍的主力。
足夠宋明遠喝一壺了。
而且,一旦戰事進行得不是很順利,剩餘的關東軍部隊還可以繼續向關內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