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越發的昏暗起來,而白虎頭頂的光柱似乎是越來越明亮,晃得隊員們頭昏目眩。突然,台子上的白虎猛地抬起了頭,將整個腦袋置入到太陽的光柱之中。光照下的白虎形象越發的清晰。那一刻,所有的隊員都被深深的震撼,那是一隻真正的王者,在金色的陽光裡威風凜凜。磨盤大的虎頭上須髯如戟,一對如燈泡般的眼睛不怒自威。滿口的獠牙如匕首般寒氣逼人,血盆大口配上這如刀的牙齒,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突然之間,白虎發出了一聲虎嘯。那聲音如同晴天霹靂,震耳欲聾動人心魄。王者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這聲虎嘯,在洞穴中久久回蕩,滿地的兔猻抖若篩糠,眼睛中閃爍的全都是驚慌和懼意,頭低的更低,那種戰戰兢兢的樣子已經徹底將這些小怪物凶殘和嗜血剝離的乾乾淨淨,讓人生出了愛憐和憐憫之心。
不過,隊員們的處境還不如這些兔猻呢。他們突兀的站在兔猻群裡,鶴立雞群,隻怕已經成了這隻白虎的攻擊首選目標。隊員們正在彷徨無措,突然,那隻白虎霍的從石台上站了起來,白蛇一樣的尾巴又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優雅而自然。這一次,他轉了個圈,將整個頭再次置入光柱之中,金色的陽光籠罩在那碩大的頭顱上,他很享受的將眼睛閉上,仿佛像是在日光浴接受太陽的恩賜。
白色大虎,隻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梳理毛發,享受日光浴,完全無視這幾個人的存在,站在最前麵的齊立昂,其實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隨時準備著迎接這隻白虎的攻擊。但是老虎如此悠閒自得,根本不將他們當回事兒,這令隊員們有些哭笑不得,麵麵相覷一動也不敢動,唯恐一不小心招惹了這隻百獸之王,馬上就會有殺身之禍。
“這隻白虎是......”科利爾館長不太確定的喃喃說道,“不不不,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
晴奈不解的問道:“怎麼了館長?這隻白虎是什麼?”
科利爾館長為難的說道:“我不太確定,隻是覺得他可能是上古神話裡的動物,但是這怎麼可能?......”館長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就像是夢話,所以還沒有說完停了下來。
晴奈好奇心大增,“上古神話裡的動物?館長,你快說說這隻白虎,這隻白虎究竟是什麼?”
科利爾館長憂鬱的說道:“我隻是猜測,真的無法確定。”
“上古神獸!”齊立昂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我們曾經考證這裡為中國神話中的西極虞淵。那麼在這殺伐之地存在的上古神獸,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白虎蓐收。”
“蓐收!”晴奈忍不住驚呼出聲。
科利爾館長點了點頭,“是的!之前我也猜測這隻白虎很有可能就是蓐收。因為隻是猜測,都沒有勇氣將他的名字說出來,這太不可能了。”
齊立昂搖了搖頭:“是啊!上古生物怎麼會活到現在?這隻白虎體型巨大骨骼健碩,可不像是活了那麼久的動物。”
館長不置可否的說道,“但是在上古神話中,西極確實存在著一隻白虎,它是殺伐之神,少昊的兒子。白虎是司掌兵戈的戰神,中國的道教將其稱為“監兵”,在不同的道經中有“帝君”、“聖將”、“神將”和“捕鬼將”等稱呼。《山海經·西山經》記載‘又西二百九十裡,曰泑山,神蓐收居之。西望日之所入,其氣員,神紅光之所司也。’《尚書大傳》中記載‘西方之極,自流沙西至三危之野,帝少暤,神蓐收司之。’這隻白虎與傳說很是符合,不能不令我們懷疑。”
“他要是蓐收的兒子呢?”熊赳赳搶著說道,“我是說這隻白虎興許是蓐收的後代呢。你們想想,這些兔猻將食物運到這裡,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白虎,這種可能性是很強的,對吧?”
“不可能!”館長堅定的說道,“阿波羅,你說的隻是解決了這隻白虎賴以生存的食物問題。可是它們一代一代是怎麼繁殖的?貓科動物不可能無性繁殖。”
科利爾館長的話如同當頭棒喝,讓熊赳赳頓時語塞無言以對。
晴奈問道:“如果他一代一代的繁殖,就不是單獨的一隻,對嗎?”
科爾館長點了點頭,“是的!他們至少得有一個族群。”
“有一群?”熊赳赳又大呼小叫起來,“這一隻我們都不能應付,如果真的有一群,我們的命豈不是休矣?”
晴奈也被熊赳赳這種善變的情緒搞得無所適從,“這都是些猜測。阿波羅,你不要都是大驚小怪好不好?”
眾人還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這隻白虎的出處。而白虎依然將頭沐浴在陽光裡,享受著太陽的恩賜,對熊赳赳他們的聒噪之聲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現在,他已經站直了身子,那如犍牛一般雄壯的身軀,橫亙在石台子上,銀白色的毛發森然稠密,灰色的斑紋相間有序。在陽光的映襯下,讓他的身體如同上好的綢緞,柔軟絲滑。那根巨蛇一般的尾巴,是他身體上唯一在動的部件,此時正悠然自得的甩來甩去,充分顯示著他在享受太陽浴的愜意。
但是,齊立昂卻總是感覺眼前的這隻白虎在有哪裡不對?除了那條活動的尾巴,似乎還有某些地方很呆板僵硬。齊立昂瞪大眼睛,一點一點的的仔細觀察,漸漸的看出了一些眉目。這隻白虎的頭一直在固定的範圍裡邊活動,大約就是那個太陽光柱中。而能夠移動的大都是他的身體。難道這隻白虎是為了貪圖享受那難得的陽光嗎?齊立昂又覺得不像,因為那光柱還沒有照在台子的中央,隻是照在石台邊側。這隻白虎並沒有急於沐浴陽光,而是就這麼站在那裡等待太陽光柱移動到自己的頭上。
白虎貪婪的享受頭頂陽光的照耀,漸漸的陽光向旁邊偏移,那光柱也在慢慢的從這隻白虎的頭頂上移開。而白虎也任其偏離,沒有再去追逐。
“他的頭好像被控製住了。”齊立昂很不確定的說道:“你們看,身體一直是繞著頭部轉動,而頭隻在石台的中央可以活動,怎麼會這樣?”
晴奈也看出了問題,“好像他的頭被什麼纏住了.”
“你們看......”齊立昂突然抬起了手指著台上的白虎,“他脖子裡有一條鎖鏈。”
熊赳赳茫然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怎麼沒看見?什麼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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