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文雄先開了口:“那是宗主故意留給你們的,隻可惜你們拿了鎖芯,卻把外麵的陽鎖給丟棄了。”
“哦!”齊立昂他們恍然大悟。原來,這隻鎖芯是他們故意留下的。
“何止是這些,通道口的旋刀機關,也是宗主給你們停下來的。這是宗主宅心仁厚,怕你們過不了這些機關,才出手幫助了你們。”
蕭文雄的這番話讓齊立昂大吃一驚,原來通道裡的機關都是為他們停掉的,而不是有什麼人先於他們進入了通道。不過,他也有些不解,我與他們隻是素不相識,儘管千年前有契約在身,但現在似乎已經水火不容,這位老宗主怎麼會有如此的舉動呢?於是開口說道:“感謝宗主的一番好意,隻是不知為何得到您如此的厚愛,可否告知我們?”
耶律瓦嶠嘿嘿一笑,“說起你們這些南人簡直是喪儘天良,我恨不得啖其骨,食其肉......”他不等齊立昂反應,話鋒突然一轉,“不過,聽聞你最近的表現,我很感興趣,特彆是看到你能從蓐收殺神那裡全身而退,便知你已經得到了殺神的認可......”
齊立昂心中一動,老宗主再次確認了那隻白虎,果然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
耶律瓦嶠繼續說道:“另外,你們雖然也是出自南人一脈,但是並沒有跡象表明對我們做過的那些齷齪之事有你們參與。便起了考驗你的心思,給你一點幫助,讓你們也能進入到這太陽宮殿之中,一睹其風姿。讓你這位守臣契約者將本事施展出來,看看你有什麼道行,才能擔起這個名頭和責任。好了,你們現在已經順利地進入到這裡,那就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打開陰陽鎖的吧?”
齊立昂稍有遲疑,還是不無尷尬地說道:“其實,是我先前進入無儘之路時的一個無心之舉幫了我們。”
“無心之舉?”耶律瓦嶠顯然不明白齊立昂的話,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
齊立昂不好意思地一笑,“上次我一個人闖進了無儘之路,當即就被困死在裡麵,隻是無意中發現了雕有金烏鳥的陰陽鎖,當時我並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它外表冰涼,讓我在這酷熱之中很是享受,於是就靠在上麵睡著了。不曾想,這隻金烏鳥竟然就烙刻在了我的後背上......”
齊立昂還沒有說完後麵的事情,耶律瓦嶠已經明白了他們所采取的方法。“哦!”耶律瓦嶠眼中頓時放出了光芒,心中的疑問一下解開讓他如釋重負。“真是聰明啊!雖然說,你的無心之舉在先,我贈送鑰匙在後。但這何嘗不是冥冥之中的神意呢?天不絕你,必會護佑你。不過,眼前你的情況可不樂觀啊!”
耶律瓦嶠再次審視齊立昂他們的狀況,見到地上水晶瓦礫中居然還有一個破碎的水膽,“你們真是好運啊!竟然找到水膽來補充水分。隻是可惜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把自己置於這樣不堪的境地。怎麼下來?你要好好動動腦筋了!”
此時的齊立昂已經出現了疲態,在登山繩上吊掛了一個多小時,單單隻是自己也根本不算什麼。可是現在手中攬著科利爾館長,肩上扛著熊赳赳和湯普森,這小拇指粗細的登山繩還一直在旋轉,更重要的還是地上那些水晶柱碎片,人一旦跌落在上麵,勢必會受傷,甚至會死亡。這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熊赳赳已經堅持不住了,他恬著臉說道:“宗主,你對我昂哥如此厚愛,不如就一起將我們救下來吧!”
耶律瓦嶠看了看這個令他很是討厭的胖子,“哼!你還真是貪心不足啊,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突然想起了蕭文雄說過找到鎖心的是一位胖子,看來就是眼前的這位了。耶律瓦嶠突然神色一凜,“我留下的那隻陰陽鎖的鎖芯是在你身上吧?該還給我了。”他將手向前一伸,看著目瞪口呆的熊赳赳。
熊赳赳這時冷汗直冒,後悔自己多嘴,引起了宗主注意。這些人窮凶極惡,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可是這隻鎖芯堪稱是絕世珍寶,他怎麼舍得就此拿出來呢?正猶豫之間,突然聽到“啪”的一聲響,嚇得他渾身一哆嗦,忙抬頭張望,這一看不要緊,更是感覺如墜冰窟。
那位蛇蠍女人,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來了一根奇特的皮鞭。鞭柄是一根完整的黑色羊蹄子鑲嵌在一個扇麵上,而一根黝黑的長鞭子從扇麵的上端伸了出來,使那扇麵形成了一個緩衝帶。這樣的鞭子韌性十足,在女人手中猶如一條蜿蜒盤旋的青蛇。那女人隻是手輕輕一抖,便甩出了一記閃電般的鞭花。“啪啪啪”的聲響正是源於此。
卡瓦莎什麼都沒說,隻是嫵媚地甩著鞭子看著熊赳赳。熊赳赳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隻要自己不拿出那隻鎖芯,隻怕下一鞭子就會讓他皮開肉綻。熊赳赳是什麼人呐?即便再不舍,也不會吃這眼前虧。他趕緊騰出一隻手,從兜裡將那隻鎖芯掏了出來,又不舍得放到嘴邊親了親,才揚起手,“還給你們,誰稀罕?你們要是接不住,可不要怪我啊!”說完,將手中的那隻水晶鎖芯拋了出去,他隻管扔哪管接的人在哪裡,那水晶鎖芯在空中翻著跟頭,發出了瑩瑩的閃光,隻一瞬間就要跌落在老宗主的腳跟前。耶律瓦嶠巋然不動,似乎毫不擔心鎖芯會摔在自己麵前,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突然一個身影在老宗主麵前一晃。蕭文雄將馬上就要墜地的水晶鎖芯輕巧地抓在了手裡,它的速度如此之快,身手如此之矯健。讓齊立昂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老人居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真的是自己看走了眼了。在希瓦的那次長談,自己如同一塊木頭,竟然對這位老人的認識隻是停留在表麵,完全被他迷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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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雄將抓在手中的鎖芯恭恭敬敬地呈現給了老宗主。耶律瓦嶠接過鎖芯看了看,冷哼了一聲,“哼!身懷重寶卻不自知,這枚鎖芯正是後羿射日時所用的玄冰,世間難尋啊!”
“啊!”熊赳赳一聽,腸子都悔青了。這種材質真的是世間罕有,沒想到就這麼拱手相讓了。老宗主也不再多話。將鎖芯插入到自己的衣兜裡,正要轉身欲走,一直站在身後的兀承黑卻開口說道:“宗主,這名契約者的信物帶在身上,趁此機會也讓他交出來吧!”
耶律瓦嶠突然揚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打得兀承黑眼冒金星不知所措。耶律瓦嶠怒聲道:“混蛋!既然信物是他的,如果我們去搶,那和南人契約者有什麼區彆?無恥之舉,不要再提了。”
可是兀承黑仍然躊躇地說道:“他們這幾個人怎麼辦?還有那個上校,可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耶律瓦嶠篤定地回答:“既然能讓他們進來,也不怕他們翻了天,現在的情況他們隻能自求多福了。還管他們做什麼?那個哈羅德單槍匹馬更不足為慮,由他們去吧!”說完向水晶洞的縱深走去。
可是剛走幾步,他又轉過身對這齊立昂說道:“契約者,我再給你提個醒,這條光明之路可不好走。我送你半首走出去的讖謠,你可要記好了,‘泱泱焰,飄渺火,戧棱能斷镔鐵索。嗡嗡鳴,飀飀行,監兵甡甡腳末停’,能不能悟出裡麵的道理,隻能靠你自己了。”說完,不等齊立昂有所反應,再次轉身徑直而去。
“呼啦啦!”其他的人也都隨著宗主瞬間走得一乾二淨。
齊立昂被剛才老宗主的這番話給說愣了,好半天沒有回過神過來。讖謠是一種帶有預言性質的歌謠,往往語言簡潔、韻律明快,易於傳唱,但內容隱晦,需要解讀才能理解其真正含義。這位老宗主冷不丁的給出了一個走出這裡的密碼,雖然隻是半首,但是也一定會對考察隊有巨大的幫助。好在齊立昂的記憶力很好,趕緊閉上眼睛默默的記住了這半首讖謠。
齊立昂之前,一直在想另外一個事情,在走了的這一群人中,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但是又一時找不到這個人。另外就是那身穿黑袍的人頗為神秘,讓人很難辨認其真正的身份。“是他在看我嗎?不像啊!這人一直就低著頭,身體罩在袍子裡,都看不出高矮胖瘦,還真是奇怪。”齊立昂就這樣目送這群人漸漸遠去,心中不免有一些惶惶然,感覺又像做了一場夢。這位契丹遺族的現任宗主,難得如此坦誠,將齊立昂想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講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很多細節還不甚了解,但是這其中的大體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晰了,唯一比較遺憾的是契約者的那部分,三方為何結盟?南兄一方又是誰?耶律瓦嶠都未提起,看來是他不想說,隻怕就算開口相求,以這位老宗主的秉性,也絕不會輕易開口。再說這些謎團涉及一些核心機密,在這麼多人麵前也不可能廣而告之,心念及此,齊立昂也就釋然。畢竟如此重要的秘密老宗主若脫口而出,其真實性也會令他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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