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方婉玉。
隻見她雙唇緊緊咬住下唇,臉色煞白,眼裡蓄滿了淚光。
整個人都有些輕微地打顫。
她做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明明重生歸來一次,就是想要好好彌補過去的遺憾,試圖在傅黎安心裡爭得一個特殊位置。
而如今呢?
見狀,傅黎安皺了皺眉,神色稍顯遲疑。
“方同誌,你現在身體狀態不太好,你跟我對象先回家去休息,彆再淋風冒雨了,小心真著涼生病。”
“我不用她送!我認得路!”
隻聽她猛地抬高聲音打斷了他的勸導。
她的臉因為氣憤早已一片慘白,眼中閃爍著屈辱的淚花。
喬晚音心裡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幾分情況了。
剛剛還假裝鎮定自若,表現得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似的。
現在可終於撐不住了吧?
“飄飄,”喬晚音笑眯眯地走過去,伸手扶了她一把,“你這話,要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你是在惦記我男人,這不是很容易引起誤會嗎?”
喬晚音這話一出口,剛說完,在場圍觀的大媽、大嬸們全都像是豁然開朗一般!
難道說方婉玉,真的對傅知青有意思不成?
否則剛才那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怎麼會衝在幾個男青年前麵,跳進那冰冷刺骨的河裡救人?
“難怪呢,我一直覺得飄飄眼光挺高的,說是要找個好人家嫁過去。”
有人低聲嘀咕著。
“可問題是,人家傅知青已經和喬晚音定了親,這事兒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
另一個婦女壓低嗓音說道。
“哎呀,要我說啊,傅知青一開始就不該與喬家定親,娶她……”
“趙嬸!”
“你這話可真夠難聽的。”
“我跟他是兩個成年人,他還沒成家,我也還沒出閣,我們在一起談對象,哪點不對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禁閉上了嘴。
畢竟大家誰不知道,喬晚音可是個有主見又不好惹的角色。
沒誰願意沒事找事。
再看看她臉上那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態,一個個便更不敢再說什麼了。
方婉玉早已氣呼呼地走了,連頭都沒回一下。
喬晚音也沒有追上去,她還不至於這麼不懂眼色。
她可沒那麼傻。
於是喬晚音隻是輕輕一轉身,對傅黎安微笑著說道:“走,我送你。”
兩人一路慢悠悠地走到知青點的時候才發現。
原來其他人今天都已經下地勞動去了,屋子裡空無一人。
喬晚音打量了一下四周,接著問道:“你乾淨衣服放在哪兒了?我去給你拿出來,趁熱趕緊洗個熱水澡,換身乾爽的衣服。”
“我去拿,你先坐著歇會兒。”
傅黎安輕聲說著。
他說完便轉身,朝衣帽架那邊走去。
而喬晚音則聽話地點點頭,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來。
她拿了衣服回來時,喬晚音還站在那。
他的頭發還有些濕,水珠一滴一滴沿著鬢角往下滾,滑落在脖頸間。
“你……不回避一下?”
他拿著衣服,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聲音低低地問了一句。
喬晚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剛才那一幕顯得多不合時宜,臉瞬間騰地紅了,結結巴巴道:“噢,噢,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說完她趕緊轉身往外跑。
結果一不留神就被門檻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