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謂的‘調查’是誰派的人?找了哪些人問話?做了哪些記錄?有沒有正規的談話筆錄?有沒有調查報告存檔?隻要調出工廠處當年的檔案,一切都清清楚楚。你不敢麵對調查,難道還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嗎?”
邱副副廠長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文件被他重重地拍在石桌上。
發出“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茶杯都跳了起來。
“夠了!付雅同誌,你應以事實為依據,以紀律為準繩,可你現在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還有什麼理由能推脫?”
付雅渾身劇烈地打顫,雙腿發軟。
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哽咽:“我……我隻是……想把工作做好,想讓組織掌握真實情況,我沒有彆的意思……真的沒有……”
“隻是什麼?”
邱副副廠長厲聲質問。
“隻是借公事泄私憤?還是濫用職權,以權壓人?你打著‘調查’的旗號,實則打擊報複,擾亂單位風氣,破壞同誌團結,這就是你說的‘把工作做好’?”
他猛然轉身,對著旁邊兩名乾事果斷下令。
“馬上帶付雅同誌走!這件事必須立案徹查,所有相關材料、檔案、談話記錄全部調取,不得遺漏!我要看到一份經得起檢驗的調查報告!”
付雅徹底崩潰,臉色慘白如紙。
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
她嘶聲喊道:“憑什麼?憑什麼隻聽她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為組織付出那麼多,到頭來……竟被這樣對待……”
她再也無法支撐,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地抽動著。
話音未落,她便踉蹌著轉身。
邱副副廠長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喬晚音,語氣緩和了許多。
“小喬同誌,你聽好了,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弄虛作假的人。你受的委屈,組織都看在眼裡。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你大可放下心來,安心工作,不要再有心理負擔。”
喬晚音眼眶微紅,鼻子一酸,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謝謝組織還我清白,我……一定不辜負組織的信任,好好乾好本職工作。”
等邱副副廠長帶著人離開後。
原本安靜的院子瞬間熱鬨起來。
周圍的軍屬們紛紛圍了上來。
“晚音啊,彆把這事放在心上!”
一位年長的大娘心疼地說道,眼裡泛著淚光。
“你可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吃苦耐勞,任勞任怨,誰不知道你是個踏實人?那些流言蜚語,隨它去吧,清者自清!”
“就是!誰還沒個過去?誰能不被人嚼舌頭?關鍵是你問心無愧!”
另一個嫂子也附和道。
“今天這事兒,大家都看在眼裡,明明白白,誰還能再說你半個不字?”
“就是,付雅那孩子就是看你不順眼,酸得很!”
婦女主任憤憤不平地甩了甩手裡的抹布,眉頭皺成一團。
“她自己沒本事進工廠當領導,就見不得彆人好。你一個小姑娘,憑自己的努力考上職校,又分配到工廠工作,哪一點對不起她了?她倒好,見你穿件新衣服都要冷嘲熱諷兩句!”
“以後誰敢欺負你,你直接說,咱們一塊兒幫你出頭!”
同鄉王嬸一把攬過喬晚音的肩膀。
“咱們家屬院的人,從來都是護短的!誰要是敢背後嚼舌根、明裡暗裡使絆子,大夥兒一起上,看誰敢再囂張!你彆怕,有我們在呢!”
喬晚音眼眶一紅,連忙道謝,聲音都有點發顫。
她強忍著眼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謝謝……謝謝大家……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