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傅黎安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兩家交情很深。小時候還在一個院子住過,一起上過舞蹈班,連老師都說她們倆像親姐妹。方師長當年對傅家也有過幫扶,兩家來往一直密切。”
“最近方師長還來過一趟,私下叮囑黎安,要多照顧她。說什麼‘飄飄剛來,人生地不熟,你要多帶帶她’。”
喬晚音抬眼看了看付雅的反應,繼續道,“你說,這樣的背景,誰敢去動她?誰又願意為了你,去得罪方師長?”
付雅眯起眼睛,死死盯著喬晚音。
“你跟我說這些,圖什麼?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替彆人抱不平的人。”
“你心裡打得什麼算盤,我不清楚?”
她冷笑一聲,聲音裡滿是警惕。
“彆是想拿我當槍使,替你出頭吧?你是想借我的手去碰她,自己躲在後麵看熱鬨?等事情鬨大了,你再裝作無辜,撇得乾乾淨淨?”
喬晚音坦然迎上她的目光。
“付雅,我從沒想過跟你對著乾。過去那些事,我也不是非要計較。”
她頓了頓,語氣緩了些。
“當初你為了傅黎安的事針對我,處處設絆,我能理解。你喜歡他,心裡有氣,想把我擠走,這都不難明白。可結果呢?你自己也被整得這麼慘,被撤了領舞,連演出名單都上不去。你付出了代價,他卻沒為你多說一句。”
“值得嗎?”
她低聲問。
“為了一個從沒站在你這邊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毀掉自己的位置,值得嗎?”
“現在,我們都有各自的難處。”
喬晚音直視著付雅的眼睛。
“不如咱倆聯手?我幫你回文工團,幫你重新拿回屬於你的位置。而你,幫我治治柳飄飄,不是要你傷她,也不是要你鬨事,隻是讓她明白,有些位置,不是靠關係就能穩坐的。”
付雅怔住。
她愣愣地看著喬晚音。
她不太信喬晚音會突然轉性,會這麼好心地主動示好。
過去的恩怨太多,衝突太深,不是幾句軟話就能抹平的。
可仔細一想,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柳飄飄的存在,不隻是踩了她的位置,也動搖了整個文工團的規矩。
如果任由這種風氣蔓延,以後誰還靠本事吃飯?
誰還願意苦練?
而且,過去確實是她一直在找喬晚音的麻煩。
為了傅黎安,她做過不少過分的事。
如今落魄至此,喬晚音不落井下石,反而伸出援手,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她壓低聲音。
“你要我做什麼?我可以聽你說說,但前提是,你得讓我知道,你到底打算怎麼聯手,又想讓我咋出手?”
見她鬆口,喬晚音緊繃的神情也稍稍放鬆下來。
“付雅,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其實從上學那會兒開始,我就一直覺得你比我聰明,心思也比我能沉得下去。”
“這種事,以你的腦子,肯定能想到辦法吧?總不可能一直困在這兒,耽誤自己。”
喬晚音繼續說道。
付雅聽完這番話,眼神微微閃動。
她略一沉吟,便抬起頭,直視著對方。
“那你剛才說能幫我回去……具體得多久?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多待一天。”
喬晚音微微一笑,神情篤定。
“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找邱副廠長。我會跟他說,我已經徹底原諒你了,也親眼看到了你這段時間的悔改表現,態度誠懇,願意重新做人。以他對我的信任,再加上我這幾日幫他的忙,他應該不會拒絕放你走。”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最近邱副廠長不是老找我要中藥調理身體嗎?上次那劑安神補氣的方子,他還說見效很快。這點人情,他不會不給的。”
付雅聽完,臉上緊繃的線條終於鬆動了些。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