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踏實、肯吃苦。您見過她為這個家操了多少心嗎?您看到她為我做了多少事嗎?一句流言,就能否定一個人的一切嗎?”
“彆人?”
宋雅芝抬手指向方婉玉,聲音尖銳得幾乎刺耳,“婉玉跟我親閨女一樣,打小在我眼皮底下長大,她能是外人?她會害我?會騙我?會編故事來糟踐自家人?你倒說說,她圖什麼?她圖什麼要這麼害我?”
真正算外人的,是喬晚音才對!
是那個名聲不好、整天招惹是非的女人!
是那個從鄉下來、穿著土氣、話不多卻總愛裝清高的女人!
是那個突然冒出來,奪走她兒子全部目光、全部心思的女人!
喬晚音抿了抿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低著頭,眼簾垂下,遮住了眸中的委屈與痛楚。
她把心裡那股不舒服壓下去,像是把一團火硬生生按進冰冷的水裡,隻讓煙霧無聲地升騰。
她沒說話,隻是站得更直了些,脊背挺得像一根不會彎的竹子。
她明白,這時候婆婆正處在氣頭上,情緒如同燒開的水,翻滾著沸騰不止,說什麼話都如同對牛彈琴,根本聽不進去。
可即便如此,被這樣毫不掩飾地嫌棄,像是一件舊衣裳般被輕視,心裡還是堵得慌,仿佛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
好在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怯懦的自己,不再任人欺淩、逆來順受。
要是換做以前的她,怕是早就被這陣仗嚇得臉色發白,躲進角落裡偷偷抹眼淚,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
“媽。”
傅黎安語氣低沉下來,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分量,“請您尊重我老婆。”
宋雅芝猛然抬起頭,死死盯著兒子那雙堅定而冷靜的眼睛,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仿佛根本不認識這個朝夕相處的兒子。
那個一向溫順聽話、從不在她麵前頂一句嘴的孩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硬?
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外人,當著她的麵說出這樣毫不客氣的話!
明明那些證據都擺在眼前——她親眼看到那個陌生男人在軍區門口徘徊,形跡可疑,而那人與喬晚音的通話記錄也已被她悄悄查到。
她認定,這女人一定在外麵有情人!
可兒子卻還傻乎乎地站在她那邊,處處維護,毫無底線!
真是氣死人了!
一股怒火從心頭直衝腦門,燒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又急又恨,胸口劇烈起伏,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阿冬,我真沒想到你能糊塗到這地步!你被她蒙在鼓裡,居然還替她說話,你對得起你爸當年對你的期望嗎?”
方婉玉站在一旁,將宋雅芝臉上的怒意儘收眼底,心裡暗喜,如同寒冬裡喝下一口暖酒,渾身舒暢。
隻要能讓宋雅芝留在這裡,和喬晚音日日相對,喬晚音的日子就彆想安生。
摩擦越多,矛盾越深,對她越是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