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花園的月光透過藤蔓穹頂,在蘇晚的實驗服上織出碎銀般的圖案。她獨自坐在培育艙前,指尖輕撫著艙體玻璃,裡麵沉睡著一名特殊的克隆體——她的基因鏈比林小棠多了一段神秘序列,而這段序列,與蘇晚腕間若隱若現的契約紋路完美契合,如同鎖與鑰匙般嚴絲合縫。老k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他的全息投影帶著罕見的嚴肅,虛擬手指劃過空氣中的基因圖譜,每一道金色的契約紋路都在染色體末端燃燒,如同被囚禁的恒星。
“根據基因檢測,這個克隆體的誕生時間……和你加入綠穀的時間重合。”老k的聲音帶著電子音特有的顫抖,仿佛在揭開一個塵封已久的傷疤,“更關鍵的是——她的基因鏈裡,有一段與你完全一致的人工編輯序列,編號為‘ΩΔ’。”他調出一份加密文件,標題是「∞7項目副產物:共生契約者培育計劃」,文件末尾的簽署人赫然是陳博士的名字,“陳博士當年不僅製造了林小棠的克隆體,還試圖用基因編輯技術創造能與聖物共生的人類——而你,就是他最成功的實驗品。”
蘇晚的手猛地縮回,培育艙的燈光在她瞳孔裡碎成光斑。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帶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與機械運轉的嗡鳴:機械教廷的實驗室裡,她被束縛在培養艙中,渾身插滿輸送基因藥劑的管線,玻璃牆外,穿著白大褂的陳博士正與指揮官激烈爭吵,他的眼鏡摔在地上,鏡片裂痕中倒映著培養艙裡蘇晚手臂上逐漸浮現的金色紋路:“她的基因裡有遠古聖物的共鳴頻率!殺死她,你就永遠得不到共生契約的鑰匙!”
“你早就知道林小棠的存在,對嗎?”老k調出另一段監控錄像,畫麵中年輕的蘇晚正在破譯實驗數據,屏幕上滿是∞7項目的克隆體資料,“陳博士在實驗室的電腦裡為你留下了加密檔案,裡麵有林小棠的培育日誌副本,還有……”他的聲音突然哽咽,“還有你作為‘共生契約適配體’的完整培育記錄。”投影中閃過蘇晚的童年照片,那時的她還沒有契約紋路,笑容燦爛卻帶著疏離,背景是機械教廷的「人類優化計劃」標語。
艙內的克隆體突然睜開眼睛,她頸間的符文與蘇晚的紋路產生共振,培育艙的營養液中浮現出早已被刪除的記憶碎片:年幼的蘇晚在廢墟中奔跑,腳下是克隆體的培育艙殘骸,身後是機械教廷的追兵,子彈擦過她的發梢,在牆上留下焦黑的印記。陳博士將她推入秘密實驗室,臨走前塞給她一枚刻著綠穀圖騰的吊墜,吊墜內側刻著“ΩΔ”的字樣:“記住,你的名字是希望的容器,不是武器。從今天起,你叫蘇晚——是‘複蘇的夜晚’,也是‘新生的曙光’。”
“我不是天然的契約者。”蘇晚的聲音裡帶著釋然與痛楚,她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金色紋路,那些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的基因被人為改造過,這些金色紋路……是用林小棠的克隆體基因碎片編織的,每一道都注入了陳博士的生命能量。他用自己的基因作為穩定劑,才讓我沒有像其他實驗體那樣崩潰。”她按住胸口,那裡傳來機械心臟的輕微震動,“而這顆心臟,是他用機械教廷的報廢機甲核心改造的,為的是延緩基因排斥反應——我每次使用契約能力,都是在消耗這顆心臟的能量,就像用蠟燭照亮彆人,直到油儘燈枯。”
老k沉默片刻,調出「機械教廷實驗報告:共生契約者的情感共鳴能增強聖物能量」,報告中用紅筆圈出關鍵句:「實驗體ΩΔ的共情能力可作為控製∞7克隆體的活體開關」。“他們想把你培養成控製林小棠的活開關,”他的聲音裡帶著憤怒,虛擬拳頭砸在控製台上,“但陳博士篡改了實驗數據,在你的基因裡植入了‘保護程序’——你的契約紋路不僅能連接聖物,更能淨化克隆體基因中的詛咒,你每次安撫林小棠或克隆體,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把她們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
培育艙的警報突然響起,克隆體的心率飆升至危險區間。蘇晚本能地將手按在艙體上,金色紋路如藤蔓般蔓延,在玻璃上織出綠穀花園的圖騰,艙內的克隆體逐漸平靜,嘴角甚至露出一絲微笑。這一刻,蘇晚終於明白為何自己能與所有克隆體產生共鳴——她們共享著相同的基因源頭,她不是她們的「姐姐」,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母親」,用自己的基因作為土壤,培育出對抗黑暗的希望。
“陸辰他們快回來了。”蘇晚摘下實驗服,露出裡麵印著綠穀圖騰的背心,圖騰下方,機械心臟的輪廓若隱若現,金屬邊緣已經出現氧化痕跡,“幫我保守這個秘密,老k。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她望向窗外的生命之樹,陸辰與林小棠的剪影正在樹下交談,林小棠笑著指向天空,陸辰則在她發間彆了一朵熒光花,“我想以蘇晚的身份戰鬥,不是作為實驗品‘ΩΔ’,而是作為綠穀的契約者,作為林小棠的朋友,作為陸辰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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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k點點頭,全息手指在空氣中劃出刪除手勢,所有關於「ΩΔ」的資料化作光點消散:“但你必須答應我,不再過度使用能力。你的機械心臟已經超負荷運轉,能量核心的裂紋比上周擴大了37,再這樣下去……”
“當末日來臨時,誰又能全身而退呢?”蘇晚微笑著轉身,口袋裡的吊墜輕輕晃動,露出內側逐漸模糊的小字:“共生不是掠奪,而是守護”。她知道,自己的秘密或許永遠不會有人知曉,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讓陳博士的理想成真:不是將基因作為武器,而是作為連接生命的紐帶。她培育的每一顆種子,安撫的每一個克隆體,編織的每一道契約紋路,都是對機械教廷「優化計劃」的無聲反抗。
當陸辰的腳步聲接近實驗室時,蘇晚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從容。她轉身迎向門口,金色的契約紋路在身後亮起,如同展開的翅膀,而機械心臟在胸腔裡跳動,每一次震動都伴隨著輕微的刺痛,卻又帶著生命的溫熱。這一刻,她不再是被命運擺弄的實驗體,而是手握種子的戰士,是連接生命的橋梁,是綠穀花園裡最明亮的光——哪怕這光,終將燃燒自己,也要在熄滅前,照亮所有值得守護的希望。
係統提示音悄然響起,隻有蘇晚能聽見:「檢測到共生契約者隱藏任務:「自我救贖」進度67」「獲得物品:「陳博士的致歉信」」。信紙上的字跡被淚水暈開,卻依然堅定:“對不起,我的孩子,讓你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但你要相信,你值得被愛,值得為自己而活——就像你守護的那些種子一樣,終有一天會在陽光下綻放,而你,就是那束照亮它們的光。”
蘇晚將信紙折好,放入吊墜內側的暗格。她知道,有些秘密注定要埋在心底,但有些真相,終將在陽光下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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