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藥回到租房,夏半煙躺在沙發上,不知是睡著還是太虛弱,臉色泛白眼睛也閉了起來。
走到客廳裡,我故意放重腳步。
夏半煙忽然睜開眼,眸子裡帶著警惕的味道。
“夏小姐,東西買回來了,你在這裡弄還是去裡麵?”我指著唯一一間臥室問。
夏半煙沒說話,而是拿著藥和紗布進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
雖然傷口都被處理過,但夏半煙走路的時候右腿還是使不上力氣,一瘸一拐的。
“今天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講,更不要對彆人說我的相貌,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夏半煙的語氣十分冷漠,威脅味十足。
我聳了聳肩,淡笑著說:“夏小姐,不管咋說,今天都是我救了你,說不定我還會因為這件事惹上大麻煩,你不感謝我我認了,但也不該恐嚇我。不是嗎?”
“我沒求你救我。”夏半煙板著臉說。
“唉,好吧,是我多管閒事了。”我無奈地攤開手臂,“但我記得夏小姐說過,從此以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夏小姐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如果這婆娘不再找我的麻煩,我也就燒高香了。
夏半煙懶得搭理我,走到沙發旁邊拿起麵紗,然後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我釋然一笑。
打開門,夏半煙正準備出去時,忽然又停了下來,猶豫了幾秒才說:“張道陵可能出事了。”
轟!
腦袋裡麵猶如驚雷炸響,我渾身緊繃,忙不迭走過去問道:“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我師父到底怎麼了?”
儘管我和張無賴的師徒關係建立不久,但情分還在,我心裡也始終記著張無賴對我的恩情。
聽到他出事,我豈能不擔憂?
夏半煙目光複雜地瞥了我一眼,緩緩說道:“張道陵也算當今武林鮮有的強者,實力深不可測,但他的對手也是名動一方的強者,他倆交手,勝負難料。如果張道陵取勝,按說他早該回來了,不是嗎?”
張無賴臨走前說過,也許很快就會回來,也許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所以夏半煙的分析是不無道理的。
但我還是不願接受這一切,“師父那麼厲害,誰能把他怎麼樣?說不定他有彆的事耽擱了,所以才沒有回來。”
夏半煙玩味地看著我說:“如果你非要這樣想,倒也不是不可以。讓開,我要出去。”
可我遲遲沒有走開,心已經懸到嗓子眼,我說:“夏小姐,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師父的消息?”
“張道陵的生死,與我有什麼關係?”夏半煙輕蔑一笑,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夏小姐,算我求你了,行嗎?”我無比誠懇地看著夏半煙。
“你求我,我就得答應你?”
我咬著槽牙,狠狠地盯著夏半煙。
“我雖然受了傷,但想殺你,依然易如反掌。”夏半煙不屑地輕笑著,“讓開!”
其實我應該想到,夏半煙又怎麼會幫我呢?
儘管今晚我幫了她,恐怕也不足以化解她對我的敵意。
最後我退開半步,夏半煙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