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世傑!”
曹康民臉色發青,咬牙切齒,忽然抓起麵前茶幾上的紫砂壺,“砰”的一聲狠狠砸在了曹文軒旁邊的大理石地磚上。
巨大的撞擊之下。
這個價值六位數的高檔紫砂壺,頃刻間應聲而碎,四分五裂,茶葉和茶水濺了一地。
在場眾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曹文軒更是臉色蒼白,身體直哆嗦,絲毫不敢吭聲,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挨一頓毒打。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從小到大,他挨打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每次挨打,曹康民都會下狠手,主打一個棍棒之下出孝子。
“瞧你那慫樣兒,我曹康民白手起家至今,也算是有頭有臉,富甲一方了,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一天到晚乾啥啥不行,吃喝玩樂你最在行,就跟個寄生蟲一樣。”
曹母孫琳聽到這裡,護犢心切,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老曹,孩子再有錯,也是你兒子,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當務之急不是責怪孩子,而是想辦法化解大宇醫療的信任危機,從而穩住公司股價。”
曹康民一聽這話,張口就罵道:“你閉嘴,我現在一點也冷靜不了,說起來這不孝子之所以會落到今天,就是被你慣出來的。
你自己說說,大學畢業這三年,我都給他擦了多少回屁股,又欠下了多少人情債?”
一番話,懟得孫琳無話可說。
她承認自己有些過於溺愛兒子,對他的成長產生了不利影響,但世上又有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何況說,曹文軒也不是真就一無是處。
要不然當年也不可能以超出錄取分數線幾十分的高考成績,成功考入江大了。
“禍是你惹出來的,今晚趁你二叔,三叔和小姑都在場。”
曹康民瞪著曹文軒,壓著心裡的怒火,沉聲問道:“你直說吧,你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
曹文軒哪有什麼解決之法,隻能硬著頭皮道:“爸,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孔府向孔世傑賠罪,不管是下跪還是磕頭,我都一人承擔,絕不連累家裡。”
“找孔世傑賠罪?找他有用嗎?”
曹康民氣笑了。
曹文軒一下子被問住了。
其實他也知道,想要穩住大宇醫療的股價,找誰都沒有找林逸好使。
隻要,他對林逸的敵視由來已久。
一時間實在拉不下臉去服軟。
而且,最關鍵的是,即便是他跪下來苦苦哀求,也不一定就能換來林逸的原諒,大概率隻會自取其辱。
曹康民陰沉著臉,繼續道:“彆看孔世傑年齡不大,今年才不過三十歲,但在生意場上卻是一匹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骨子裡的驕傲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偌大的江城,有哪個年輕人能讓他俯首聽命?”
開玩笑,那可是孔世傑,孔家這一代繼承人。
想當初幾個京圈四九城的衙內興師動眾來到江城,並親自找上孔世傑,意欲空手套白狼,也沒見孔世傑低頭認慫。
可現在,卻有人能指使孔世傑做事。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個站在孔世傑背後的年輕人絕非凡人,無論身份背景還是手腕能力都超乎想象。
事已至此,曹文軒不敢再隱瞞,當即一五一十地說道:“爸,那人叫林逸,是我大學同班同學,從小就在北郊的一家孤兒院長大,我,我也不知道孔世傑為什麼對他唯命是從,但這就是事實。”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