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倒在地上,把頭壓得低低的。
也不知是出於羞愧、憤怒,還是衣服被雨水淋濕感到發冷,亦或三者皆有之,全身不停發抖的曹文軒。
林逸眼中沒有絲毫同情,隻有冷漠與不屑。
大學四年同窗,到畢業那一刻,兩人都是相互看不順眼,老死不相往來的一個狀態。
無他。
有些人天生就犯衝,沒有理由。
也有些人哪怕第一次見,卻好像認識了很多年,特彆是聊上兩句後,總感覺對方和自己不僅沒有隔閡,還總能說到一起。
人與人最長久的關係,也正是磁場相合,誌趣相投,能尿到一個壺裡。
就像他,劉子強,還有狄龍,三人因緣際會,命運交織,不知不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心中思緒轉動,不過是一瞬間。
眼瞅著曹文軒始終像隻鴕鳥一樣低著頭,也不吭聲。
林逸不禁唇角一揚,冷笑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態度,把頭抬起來,看著我,這樣才顯得更有誠意。”
曹文軒聽到他這話,不由自主的攥緊拳頭,一顆心都在滴血。
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如此的屈辱?
但想到必須在股市開盤前,穩住大宇醫療的股價,他還是依言把頭艱難地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盯著林逸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隨便打罵,今天這事兒我認栽了,咱們來日方長!”
林逸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什麼話都沒說,抬手,一巴掌甩出。
啪!
一聲脆響,明明沒使多大的勁。
曹文軒卻是腦袋一歪,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
“我知道你心裡不服,可再不服,也給我憋著。”
林逸嗤之一笑。
曹文軒側躺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起,死死咬緊牙關,臉漲得通紅,敢怒不敢言。
孫琳為人母,親眼目睹這一幕,既心疼又生氣,“年輕人,你夠了沒有,你要我兒子下跪,我兒子就給你下跪。
現在更動手扇了他一個耳光,難道這樣還不足以讓你滿意嗎?如果還不滿意,我倒想問問你,我兒子跟你到底跟你多大仇多大怨?”
“住口,婦道人家,你懂什麼,沒事彆亂插嘴!”
曹康民突然一聲低喝。
隨即看向林逸,悠悠歎了口氣道:“是我教子無方,犬子才會冒犯您,您要是還沒出夠氣,儘管打,隻要給他留口氣,彆把他打死就行。
畢竟曹某年紀也大了,膝下就這一個獨苗,他若死了,以後都沒人給我們夫婦二人養老送終了。”
林逸看著這夫妻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其實心裡都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揚灰,碎屍萬段。
忽然覺得人心很渺小,也很可笑。
也沒再繼續羞辱曹文軒,直接把手一揮,直接下達了逐客令,“滾吧,這件事到此為止!”
曹康民微微一愣,總感覺事情沒這麼順利。
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從衣兜裡掏出一張支票,故作恭敬地遞給林逸,“林少,這是一張十億的不記名現金支票,可隨時提取,還請您笑納。”
“我什麼都缺,就不缺錢。”
林逸撇撇嘴,神色愈發不耐煩,“收起你的支票,帶上你兒子,立刻從我麵前消失,另外,善意提醒你一下,雨天路滑,開車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曹康民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什麼雨天路滑,注意安全,看似威脅,無非是想告訴他,這事還沒完。
“我數三聲,如果你們還在這裡礙眼,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