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手術,但宿舍大半的人在家裡最多就是端個盤子,洗一下自己的貼身衣服,都沒怎麼乾過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動手,麵對一片狼藉,麵麵相覷。
“這下怎麼辦啊?”吳麗哭喪著臉,“味道根本散不去!”
她的床位前也是案發之地,尿騷味非常重。
林秋的床前也是重災之地,皺了皺眉,“我看得徹底打掃才行,曉玲姐,你說怎麼弄?”
李曉玲心裡想著辦法,“地麵得反複擦洗,最重要的是要通風,雖然天冷,但也得開窗散味。”
她知道開窗會讓宿舍變得極其寒冷,但這是祛除異味最快的方法。
張碧玉的床位最靠近窗戶,“這麼冷的天開窗?要凍死啊!”
林曉玲也非常無奈,“那味道久久不散更難受。”
收拾過程中,大家議論紛紛。
“王桂蘭,你這樣不是辦法。”
劉琳一邊擦地一邊抱怨,“帶著兩個孩子怎麼上學?遲早會影響我們所有人。”
李曼麗也附和,“就是,今天才第一天,往後日子長著呢,我看得向學校反映,要麼給她單獨安排住處,要麼...”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聽到這話王桂蘭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哭訴道。
“我也沒辦法了,也不容易,我丈夫去世了,婆家不管,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學...”
說著說著王桂蘭就哭了起來,正在吃飯的鐵蛋和丫丫也準備哭了。
“誰容易啊?”
吳麗打斷她,“大家都是拚了命考上的,憑什麼要為你犧牲?”
說著就把弄臟了的鞋子和箱子扔到王桂蘭麵前,“賠錢。”
聽到這話王桂蘭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對不起,我給你磕頭了,我真的沒有錢了。”
說完王桂蘭就給吳麗磕頭,這陣仗把吳麗嚇了一大跳,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
李曉玲拉住正在磕頭的王桂蘭,“行了,你也彆這樣了,快點給吳麗將鞋子和箱子洗乾淨。”
說完又看向吳麗,“賠就算了,讓她給你洗乾淨就行了,讓她賠那就是真的把她往死路上逼了。”
聽到這話吳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看王桂蘭那一副自己逼她去死的樣子,吳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袖子一甩就出門了。
吳麗心中憋屈極了,眼淚忍不住的掉,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那是她最喜歡的鞋子,箱子也是新的,都是滬市最時髦的款式。
現在這個結果她心裡怎麼都不舒服,走到電話亭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張碧玉靜靜地聽著,適時插話,“大家彆吵了,桂蘭姐確實不容易,但我們也有難處。
我看最好的辦法是請學校協調,看能不能給桂蘭姐安排個單獨的房間,這樣對大家都好。”
她話說得冠冕堂皇,既表達了對他人的體諒,又暗指張桂蘭應該搬出去,正合了大多數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