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榮。”
馮瑞賢蹙眉,隨即想到什麼又問:“是我老糊塗了,應該問的是,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曾經在這裡生活時叫什麼?”
商佑作苦惱狀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父親沒有提過,估計他也不清楚。”
“這樣啊...”馮瑞賢有些遺憾。
他們在這裡都會有一個專屬名字,到這裡之後養父母不讓他再提原名,他也沒聽其他小夥伴提過外地名。
見老人家在惆悵,池欖好心提醒:“老爺子,要不您仔細看看我朋友的眉眼,有沒有覺得眼熟?”
商家人基因強大,無論近看遠看都能一眼認出肯定是商家的。
這也是為什麼商佑和商瑜被交換,依然沒人懷疑過。
當初池欖派去調查的人和馮瑞賢閒聊時,馮瑞賢透露過有一個新入村的小夥伴和“土豆”長得一模一樣。
池欖斷定馮瑞賢對這樣的長相肯定印象深刻,哪怕再久遠的記憶,也會因某些契機被勾起。
所以故意提起商佑的長相,他想測試馮瑞賢的記憶,是不是被模糊過。
馮瑞賢觀察了商佑許久,依舊沒有頭緒。
商佑和池欖對視,後者點點頭。
於是商佑拿出商誌榮小時候的照片給馮瑞賢看。
馮瑞賢看了許久,還是搖搖頭。
他沒認出來。
果然——
池欖猜對了。
曾經在深嶺村生活過的人或多或少都被修改模糊過記憶,否則像商誌榮這號人物,哪怕現實沒見過,也會在報紙或者互聯網看過照片。
這麼多年商誌榮小時候被拐賣過的事情隻在世家商圈少數傳過,沒被爆出來登聞,也沒被雜七雜八的人糾纏上,除了商家的權威,想來還有神秘人的手筆。
見人確實想不起來,池欖轉移話題道:“知道這裡偏遠,沒想到這麼遠,我們一路上都沒遇到人,也沒見到有車經過,不知這村裡可還有人住?”
馮瑞賢擺擺手:“早沒人住這裡了,這地方什麼都不方便,誰會想來這裡。”
“旅館也沒有嗎?”池欖有點鬱悶:“我們還想著晚上住一晚呢。”
“你們有沒有帶帳篷?”馮瑞賢說:“附近有個山洞還算乾淨,我和孫子來的時候就是在那裡休息的,要是你們年輕人不介意也可以試試。”
原來如此。
怪不得沒探查到村裡有人,敢情人家是去山洞睡覺了。
池欖立馬傳話給白欣欣,讓她隨便找一處山道幫他們傳送一輛越野車過來,還強調要放上露營套裝。
白欣欣保證:“五分鐘內包搞定。”
池欖不動聲色回應馮瑞賢道:“有的,我們出差都習慣帶帳篷,在車裡呢。”
商佑不知道他和白欣欣溝通過,一臉狐疑。
池欖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寬心。
兩個人又狀似隨意的問馮瑞賢為什麼會這麼清楚這裡的情況,以及來這裡做什麼。
馮瑞賢將拐賣說成認乾親,將警察突襲說成變故,其他沒有隱瞞。
他的所有事情都和池欖查的猜的一樣。
做戲做全套,池欖問馮瑞賢,來到祠堂該做點什麼。
馮瑞賢感歎年輕人的懂事,於是教兩個人怎麼祭祖。
沒什麼繁雜的禮節,就是來都來了,叩拜一下也算是尊重。
從祠堂出來後,商佑開始表演下一場。
他看向馮瑞賢的眼神已經轉變成【親切】中帶著【重逢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