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夏季。
千裡無雲,萬裡碧藍,夏天到了。
烈日炎炎,微風撫過大地掛上了火。
火風過處小草低了頭,大樹卷了葉。
就連那小狗都趴在地上吐著舌頭。
村裡的大槐樹枝繁葉茂,茂密的樹冠更是被一根根分叉撐開。
像是一把大綠傘蓋在了粗壯的主乾上,生機盎然。
好似根本不怕這火風的溫度,裡麵更是傳出響亮的蟬鳴像是在挑釁。
火風仿佛是在微笑毫不在意。
熱情的撫摸起大槐樹上每一片深綠的樹葉。
然後離開。
留著一片片葉子輕輕搖晃,走時又仿佛不經意間往樹下看了一眼。
幾縷炙熱的陽光從樹冠穿過,照射出躲在綠傘之下的十多位村民。
中午吃完飯,一些村民像是早就約定好了一樣。
跑到村口大槐樹下納涼,其中嬸子大娘偏多。
哎,其中一位大娘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
罵了低聲罵了句鬼天氣。
然後又對四周圍坐在一起的幾人小聲說道。
還記得去年來的那個年輕人嘛?叫石軒來著。
劉栓他娘這個俺咋不記得,前幾天俺去鎮裡。
他還想和俺一起去,叫俺帶著進鎮看看。
後來啊。
沒錢,坐不起劉瘸子的馬車,又不去了。
一個嫂子趕緊接話。
第一位說話的大娘也就是劉栓他娘。
這時抬頭四周看看,像是怕什麼人發現。
然後低頭說:俺和你們說啊,他啊。
不認字。
啥?不認字?
俺聽村長說他不是有錢人的公子哥嗎?
剛來咱村的時候俺也看到了,那臉白的。
一看就不是咱農村人,怎麼會不認識字呢?另一個嬸子疑惑的問道。
是真的,前幾天他還跑到咱家向劉栓學字。
畢竟咱家劉栓可是除了村長以外唯一一個識字的。
那兩年私塾可不是白上的,說著劉栓他娘帶著一臉的驕傲。
這時周圍另一個大娘不屑的看了劉栓他娘一眼道。
劉栓他娘這你就不懂了。
俺有個親戚遠在城裡麵是給有錢人當夥計的,你們都知道吧?
以前他回老家的時候和俺說過,有錢人的少爺不一定都識字。
有一些少爺生下來的時候,上麵還有兄長。
兄長繼承家業,他們啊。
反正也不會繼承家業,生下來啊就隻吃喝玩樂,逗鳥玩蟲的。
聽說他們的蟲可是金子做的,一隻就夠你一家吃半輩子的。
吆?金子做的蟲子,周圍人議論紛紛。
那可不是咋滴,大娘得意的看了劉栓他娘一眼。
仿佛在說你兒子會認識字很了不起嘛?沒吃過見過的土包子。
劉栓他娘自然是看出來,惱怒的瞪了一眼說話大娘。
氣憤道:那也隻是你親戚。
又不是你,在說石軒那有錢的公子哥不還是求著咱家劉栓。
那大娘也不是好惹的主,反駁道:你拿石軒和我家親戚的財主比?
就石軒那乞丐樣子,經常時不時的瞎叫喚。
喊什麼係統,係統的,我看他啊是不是財主家的兒子不好說,但絕對是個瘋子。
劉栓他娘橫眉冷目衝著那大娘喊。
你又知道什麼。
我聽兒子說了,石軒之所以會經常哭哭啼啼的喊。
可能是一種情病。
說他可能是被一個叫係統的女人傷了,這叫情傷。
吃飽了沒事乾的人才會得的病,你親戚一個下人能知道啥?
那大娘滿臉怒氣剛要反駁就聽到周圍有人咳嗽幾聲。
順著咳嗽之人的眼睛看去。
隻見到一個如同乞丐之人站在她的身後。
此人年紀不大,皮膚黝黑,相貌平平,乾瘦乾瘦的。
穿的破破爛爛,一身麻布衣沒有雙袖也許是太熱,被剪掉了。
麻衣其它位置補丁摞補丁,全是補丁。
衣服雖破倒是洗的乾淨臉也洗的乾淨,或許這是和乞丐唯一的區彆。
此人正是石軒。
石軒此刻正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兩位大娘,一臉平靜。
兩人被看的滿臉尷尬,都衝著石軒笑了笑。
滿臉汗水不知是熱的,還是其他。
三人都沒說話就這樣看著,其他村民也沒發出聲音。
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但樹上的傳來的陣陣蟬鳴又在述說時間沒有停止。
還是劉栓他娘先開口。
石軒啊,你也彆在意,我和這大嬸沒說你。
說的是彆人,劉栓還在家裡等你去認字呢。
嗯,我知道,石軒收回目光,平靜的回答。
然後轉身離去,絲毫不在意二人,也沒去看一臉吃瓜相的其他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