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什麼鬼東西?!"
江滿天望著漫天血光和四周那些詭異的血色生物,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的聲音在血色蒼穹下顯得格外渺小,轉眼就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那些生物形態各異,有蜜蜂,有蝴蝶、麻雀、甚至還有形似蛟龍的龐然大物,
全都由純粹的血光凝聚而成,每一隻身上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本來隻是過來看個熱鬨,誰知道會碰上這種邪門事。
江滿天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就不過來了
"那位石道友真的隻是煉虛期修士嗎?"
"這陣仗簡直像是傳說中的天道顯靈!"
還是邪修版本的。
江滿天抬頭望向天空中央那道血色身影,隻見石軒懸浮在五行陣盤之上,滿頭紅發如火焰般舞動,
雙眼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周身環繞著令人膽寒的殺戮氣息。
"彆廢話了,快逃命吧!"
老邁的觀星師狼狽地躲過一隻血色蝴蝶的攻擊,驚慌喊道。
他的星袍已經被撕得破爛不堪,右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流血。
誰能想到,一隻看似脆弱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竟然能撕裂虛空?
所幸自己的羅盤是祖傳的,替自己擋了一擊,
可惜一擊過後,羅盤已經毀滅。
觀星師眼睜睜看著那隻血色蝴蝶從他身旁掠過,
翅膀輕顫間,空間如薄紙般被劃開一道漆黑的裂縫,恐怖的虛空亂流從中噴湧而出。
"該死!"江滿天急得直跳腳,手中法訣不斷變換,試圖破開眼前的困境,
"你以為我不想走嗎?"
他指著前方那道五行陣盤形成的血色屏障。
光幕之外依舊是藍天白雲、青山綠水的正常世界,與這裡血光衝天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那層薄薄的光幕仿佛將世界一分為二,一邊是人間,一邊是煉獄。
但無論江滿天使出什麼手段,就是突破不了這層光幕。
他的本命法寶"光輪"撞在血色光幕上,隻激起一圈微弱的漣漪,隨即被彈飛回來。
江滿天接住法寶,發現光輪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心疼得直咧嘴。
"唉!"
老邁的觀星師看著又一隻血色蝴蝶襲來,索性放棄躲避,閉眼長歎:
"反正也躲不過了,死了就死了吧!活了幾百多年,也夠本了。"
過了一會兒,老邁的觀星師疑惑地睜開眼,
發現麵前那隻血色蝴蝶居然一動不動懸停半空:
"我這是...已經死了嗎?"
"沒有。"同樣困惑的江滿天回答。
他們都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那隻恐怖的蝴蝶為什麼突然就不動了。
在看四周,那些生靈都是如此。
兩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深深的疑惑。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
"太上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離教掌門望著突然變得血紅的天空,完全懵了。
他們原本好端端地在天上飛行,突然間天地變色,濃鬱的血腥氣息彌漫開來——
就跟之前那位前輩身上散發的氣息一模一樣。
但更可怕的是,一隻血色麻雀憑空出現,僅僅一擊就撕裂虛空,將前輩的飛舟劈成碎片。
北離教太上長老麵色凝重,他活了幾百年,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景。
那隻血色麻雀不過巴掌大小,卻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就在那怪鳥要繼續攻擊時,卻莫名其妙地停止了。
四周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血色天空無聲地訴說著不祥。
"先降落。"北離教太上長老當機立斷,掌門連忙點頭照做。
兩人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雲舟下降,生怕驚動那些恐怖的血色生物。
——
五行陣盤中央,
"噗——"
石軒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就在五行陣盤擴張到二十萬裡範圍的瞬間,
一股恐怖的力量驟然從身軀爆發,直接將他氣海震出裂痕。
那種痛苦無法形容,仿佛有千萬把利刃在體內攪動,將他的五臟六腑都切成碎片。
此刻他的身軀如同碎裂的瓷器般布滿裂痕,密密麻麻的傷口觸目驚心。
每一道傷口都在向外滲血,但那些血液並未滴落,而是化作血霧環繞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層血色護罩。
更詭異的是,他的發根開始逐漸變紅。
那紅色如瘟疫般迅速蔓延,瞬間已化作滿頭紅發。
五行陣盤身上陣紋已經停止演化,
它似乎想要其它東西,而且也去吸收了,但石軒無法給予,它也未能成功。
五行陣盤發出不滿的嗡鳴,血光劇烈閃爍,似乎在抗議主人的無力。
"收!"
石軒咬緊牙關發出最後一道指令。
五行陣盤剛才擴大到十萬裡的時候,石軒就已經控製不住了,
現在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繼續下去,恐怕會徹底死去的。
而且五行陣盤也自動停止了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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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陣盤迅速收縮,那些由陣法幻化出的生靈也隨之消散,
化作點點血光消失於無形。
"我們這是......?"
地麵上的修士們驚恐地環顧四周,他們竟然還活著?
許多人不敢相信地掐著自己,直到疼痛傳來才確信不是幻覺。
寒公子的身影從地底浮現,周身籠罩著正在消散的白光。
這位滄靈界第一修士此刻狼狽不堪,華貴的法袍破爛如乞丐裝,英俊的臉上布滿血痕。
他手中的天運羅盤光芒黯淡,似乎也耗儘了力量。
"活...活下來了?"一個元嬰修士癱坐在地,喃喃自語。
"太好了!我們得救了!"人群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也有人呆立原地,眼神空洞,顯然已經被嚇傻了。
寒公子神識掃過戰場,心如刀絞——
原本數千萬的修士大軍,如今隻剩寥寥數百人存活。
連屍體都沒有了,都被打成了灰燼,甚至有些連灰燼都未留下,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無處可逃。
這還是那些陣法幻化的生靈沒有釋放威壓,而且一切結束的太快。
否則......
寒公子不敢想象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他抬頭望向高空中的血色身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化神修士僅剩詭風一人,他憑借風遁術勉強存活,
此刻正捧著支離破碎的詭風袋欲哭無淚。
這件陪伴他將近千年的本命法寶已經徹底毀了。
寒公子抬頭望去,那個恐怖的紅色身影依然淩空而立,冷漠地俯視著他們。
那目光中透著輕蔑,又似乎夾雜著其他情緒......
寒公子突然想笑。
就在不久前,自己還妄想擒拿此人,還計劃著用他的道侶威脅他乖乖束手就擒。
現在想來,簡直可笑至極。
早知對方如此恐怖……
早知道……
寒公子搖頭,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高空中的石軒望著寒公子,突然放聲大笑,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
那笑聲中充滿了瘋狂與絕望,聽得下方眾人毛骨悚然。
"要死了嗎?"石軒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他大笑,五行陣盤演化到最後竟能創造一方世界。
但這顯然不是最終形態——
即便有係統加持,他的身體也已無法承受繼續演化,
而且五行陣盤想要接著演化還需要什麼東西才行。
收起血色的五行陣盤雖不知為何變色,但此刻已不重要),
石軒取出靈弓,用充滿裂縫的氣海勉強彙聚一道靈力,放大靈弓。
直接掄起弓身向寒公子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