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了。"
石軒五指一收,散落在房間各處的極品靈石紛紛飛回乾坤戒指中。
閉關三日,已是極限。智族的人隨時可能降臨,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走不掉了。
他衣袖輕揮,一道璀璨星圖在虛空中展開。
這是從那兩個智族修士的乾坤戒中所得,圖中閃爍的星辰清晰地標注著這片星空的位置。
"收。"
隨著一聲輕喝,布置在洞府外的陣法禁製應聲而碎。
當最後一道陣法光幕消散時,石軒嘴角微微一撇——隻見一道人影正守在外麵。
"你還有事?"
石軒紅發無風自動,血色長袍上隱隱有靈光流轉。
他刻意泄出一絲氣息,方圓十丈內頓時血腥之氣彌漫。
夏左伍喉結滾動,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但當他抬頭時,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卻燃著倔強的火焰:"我...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空氣驟然凝固,石軒眸光微閃。
按常理說,為防智族追查,他本該將這顆星球上所有見過他真容的生命儘數抹去。
這些年在修仙界闖蕩,死在他手中的修士不計其數,但他自問並非嗜殺之人,這才網開一麵。
沒想到這人非但不躲,反倒追上來詢問名諱。
倒是有趣。
石軒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左伍一眼,那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刺得青年後背發涼。
但夏左伍仍倔強地昂著頭,目光灼灼地與他對視。
他在賭——賭這個贈予他們修煉功法的神秘修士,並非表麵看起來那般冷酷無情。
"哼——"
一聲冷哼震得夏左伍耳膜生疼。
隻見血光衝天而起,那道身影已化作天際的赤色流星。
就在他悵然若失時,神識中突然炸開驚雷般的聲音:
"與其打聽本座名號,不如抓緊參悟玉簡中的星艦煉製之法。
智族的星艦很快就到達,若不想舉星俱滅..."
餘音漸漸消散,最後幾個字卻如重錘敲在心頭:
"...有緣自會再見。"
夏左伍猛地攥緊拳頭,他望著蒼穹儘頭那道漸漸淡去的血痕,突跪地長叩。
當他再抬頭時,眼中已燃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
浩瀚無垠的星空中,石軒的身影突兀地浮現。
他負手而立,衣袂在真空中紋絲不動,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他先是環顧四周,隨後緩緩閉上雙眼,一股磅礴的神識之力如潮水般傾瀉而出。
這道神識無形無質,卻如同水波漣漪般在星空間蕩漾開來,瞬息間便覆蓋了附近星域。
五顆形態各異的星球在石軒的感知中纖毫畢現——
他看到其中一顆星球上,金碧輝煌的宮殿林立,身著華服的貴族們正在舉行盛大的慶典,
仔細一聽,是在祈求神明,原諒他們的過錯,希望神明再放出一顆太陽。
遠處正有千軍萬馬和變異獸廝殺。他們也有覺醒者,閃著不同元素的光芒。
另一顆星球上,原始部落的族人圍著篝火跳著神秘的舞蹈。
更遠處,幾個衣衫襤褸的野人正在和一隻變異獸廝殺。
"原來如此。"石軒睜開雙眼。
這些星球上的人類文明參差不齊,從封建王朝到原始部落應有儘有,他們星球上變異獸的強度也隨文明的強弱參差不齊。
智族這般布置,不像是研究靈根,倒像是在進行某種關於人類文明演化的實驗。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隨即搖了搖頭:"與我何乾?"
心念一動間,石軒麵前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的口子。
他毫不猶豫地邁步而入,身影瞬間被空間裂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