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軒隻覺眼前驟然陷入無儘黑暗,仿佛整個星空的光明都在瞬間熄滅。
他的肉身被某種可怖力量撕扯成億萬微粒,又在轉瞬間重組如初。
這種超越常理的撕裂與重生,讓他連痛苦都來不及感受。
當意識重新凝聚時,他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死寂的陌生星域。
這裡仿佛被諸天萬界遺忘的角落,唯有幾顆垂死的星辰在遙遠虛空中苟延殘喘,散發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微光。
腳下是一片綿延萬裡的隕石帶,那些支離破碎的星體殘骸在絕對寂靜中緩慢旋轉,宛如一場為逝去星辰舉辦的永恒葬禮。
"這裡是......"石軒下意識地喃喃自語,聲音在真空中消弭無形。
"一處荒蕪星域邊緣。"那個自稱"假"的神秘存在直接在他識海中響起聲音,語調中帶著亙古的滄桑,
"距離飛羽星域至少隔著兩個完整星域的距離,就算是渡劫期修士,短時間內也休想找到這裡。"
這番話讓石軒心神劇震。兩個星域的距離!?即便是渡劫期修士駕馭星舟也要耗費許多光陰吧!?
這個"假"竟能瞬息間帶他橫跨如此遙遠的星空?它到底是什麼實力?
"吹口氣就能滅殺你數萬次的實力。"
"假"似乎能洞悉他所有念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現在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了?"
"那前輩究竟有何圖謀?又為何要救在下?"石軒強壓心中驚駭,沉聲問道。
在這等存在麵前,任何偽裝都毫無意義。
"唉——假"發出一聲貫穿萬古的歎息,"事到如今也不瞞你。
"其實我早就在你身邊潛伏多時,最初本是打算奪舍你這具肉身......"
石軒聞言,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神秘存在竟然一直如影隨形地潛伏在自己身邊?並且打算奪舍自己!而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為何選中我?"他強作鎮定地問道,同時暗自運轉禁術,發現紅霧依舊能在體內自由流動——
這是目前唯一不受影響的力量。
"哈哈哈!假"的笑聲震得石軒神魂顫動,識海中掀起驚濤駭浪,"為何不選你?你就像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是千年,不...是數萬年難遇的完美容器!
"你不僅僅突破了極境,而且還散發著一種特殊氣息,隻要是擁有法則之力的修士,隔著數萬裡星空都能感知到。"
"就像黑暗中的火炬,想不注意到都難!"
"什麼氣息?"石軒越發困惑。
他想起初入星空時被赤菲捕捉的場景,現在想來確實蹊蹺。
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餓狼看見鮮肉...
"法則!假"隻吐出這兩個字,簡單,卻重若千鈞,仿佛這兩個字本身就蘊含著無上偉力。
石軒更加不解:"什麼法則?您說的是......"
"就是你身上那些紅霧。假"的語氣突然變得意味深長,帶著幾分探究,
"這種力量...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化神期的小生命身上…有趣,實在有趣。"
紅霧?禁術?石軒的思緒瞬間回到最初接觸禁術的時候。
那是他為了突破瓶頸而冒險嘗試。
禁術的來曆確實是個未解之謎。它並非因其稀有而神秘,
相反,在天靈界的時候,禁術修煉法門遍布整個修仙界,幾乎每個門派甚至坊市都有秘密傳播。
但禁術隻能助人突破瓶頸,修煉者卻必遭反噬——不是身死道消,就是陷入瘋狂。
唯獨自己是個例外,除了體內血色一片和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竟無其他異常。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石軒確實困惑,禁術與法則之間能有什麼關聯?
在他的認知裡,禁術不過是一種邪門功法罷了。
"不明白?嘿嘿!假"發出詭異的笑聲,這笑聲中竟帶著幾分興奮,
"其實我也不明白,你身負極境之力,未成仙卻能修煉法則,
"還有那兩件連我都看不透的法寶......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石軒沉默不語,不是想保留什麼,他是真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禁術怎麼和法則扯上了關係?
猛然,他想起當初在白色巨碑看到的映像——
那場發生在不知名處的天崩地裂大戰。
白衣人和黑甲人誤入空間裂縫,沿途大戰毀滅無數星辰。
最後白衣人用陣法困住黑甲人,疑似胖懶貪的巨型白鹿化作巨碑鎮壓黑甲人。
這場戰爭才算結束。
那兩人舉手投足間毀滅星空的威能,怎麼看都不似凡人。
禁術是他們帶來的?
這麼多年自己就一直在想他們是不是傳說中的仙?
現在聽到假的言語,這個猜想應該算是證實了。
而禁術是法則的修煉功法...法則,傳說隻有仙能修煉。
禁術是他們帶來的?
石軒來到星空後查閱過資料,仙已經是另一種力量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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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修煉法則,法則是天地本源的力量,舉手投足之間,可直接讓天地崩塌,星河搖曳。
但禁術未免太弱了些吧?自己除了利用它可以不斷突破境界外,好像並沒有其他仙家手段...
不對!石軒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了幾個關鍵點:
首先,運轉禁術時體內靈力沒有任何消耗。
就在前不久,他被奇羽布下禁製,周身靈力被封印時,禁術依舊能正常運轉。
其次,當初用胖懶貪那隻小白鹿做實驗時,紅霧轉化成綠液,胖懶貪體內那微薄的靈力也沒有任何損耗。
當時隻覺得好奇,現在想來,靈力在法則麵前確實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