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煦卻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大廈大屏幕上的一幕。
姚遠竟然輸了!
他怎麼能輸呢?
金成煦感覺胸口有股熱血翻湧。
陸辰淡然收筆的畫麵反複在他腦海中重播,喉嚨裡像是卡著滾燙的烙鐵,發不出半點聲音。
趙敏恩尖利的質問刺破凝滯的空氣:“金成煦,怎麼回事?陸辰怎麼能贏?你不是說姚遠無人能敵?”
趙敏恩是真的生氣了,陸辰贏了,那陳歌謠作為陸辰的老婆,不是會被更多人羨慕?
“狗屁大師,我看姚遠就是個廢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金成煦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趙敏恩也吵得他頭疼的不行。
要是論生氣,他更加生氣!
“你閉嘴!你他媽隻是讓閨女拜他為師,你知道老子付出了什麼嗎?”
“一百萬!”
“踏馬的整整一百萬啊!”
他猛地甩開趙敏恩的手,憋憤地雙眼充血朝著後台狂奔而去。
趙敏恩也來不及責罵金成煦竟然對自己這個態度,抓著文知恩的手就跟著金成煦追了上去。
後台休息室。
檀木香混著未乾的墨氣氤氳流轉。
姚遠仰靠在雕花太師椅上,笑得肆意張揚:“恭喜你啊,你贏了。”
他把玩著狼毫筆杆,神色輕鬆愜意,完全不見落敗者的沮喪。
陸辰將狼毫小心收入筆架,聲音沉靜如水:
“我隻是規則上贏了。若不論章法技巧,單論字裡透出的氣魄,這一局該是我輸。"”
陸辰的坦誠讓姚遠有些意外,不貪名利的人在這個時代太少了,他挑眉輕笑,但也沒有對陸辰多說什麼。
姚光望著弟弟吊兒郎當的模樣,忽然歎了口氣。
這位向來威嚴的書法大師,此刻眼底竟泛起罕見的歉疚。
“你用這種方式向我抗議,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這話讓整個房間的呼吸都輕了半拍,姚遠的笑意瞬間凝固,轉而化作一抹帶著孩子氣的倔強。
“哥,願不願意跟我比一比?”
姚遠突然直起身子,眼中燃燒著十年未見的熾熱,“咱們不比什麼背臨、意臨,就隨心所欲地寫,你敢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紛紛看向姚光。
姚光望著弟弟棱角分明的側臉,微微有些心酸。
“哥,你是不願,還是不敢?”姚遠沒有任何彎彎繞,甚至不管話中不中聽。
“好!我就跟你比一比!”
姚光的聲音裡帶著破繭而出的暢快,震得牆上的字畫都微微發顫。
姚遠轉頭看向陸辰,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彭博必的實力很強,但我哥跟他是舊識。我知道你應該不是他的徒弟,願意給我們當裁判嗎?”
陸辰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道:“二位能信任我,我當然願意。”
話音未落,姚氏兄弟已同時起身,向著他鄭重拱手行禮,這突如其來的敬意讓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肅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