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程的指尖在顫抖,目光死死盯著陸辰手中那幅畫。
他自小的時候,就被冠以神童稱號,結果作為神童,師父還是要他努力練習。
他不以為意,以至於叛逃師門,自大於天下的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同齡人,能夠在話坐上超越他。
可現在,這個曾經被他認定為不可能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舞台頂燈刺得他眼眶發酸,喉嚨裡就像是被一團浸了墨的宣紙堵住,連吞咽都成了奢望。
不是因為輸掉了這場比試,而是這個時候張鵬程才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或許根本一文不值。
“我竟然輸了?”
張鵬程這句帶著哭腔的呢喃,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的無力抗拒。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創作時的場景,那肆意揮灑的墨色,那精心設計的構圖,每一筆都承載著他多年的繪畫功底與對勝利的誌在必得。
可此刻,這些努力在陸辰的畫作麵前,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這怎麼可能?”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牙齒在口中要的嘎吱作響。
“自己的潑墨居然對陸辰的畫作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嗎?”
他在心底瘋狂地質問。
“憑什麼?自己連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都用上了,結果還是不行!”
“老天爺竟然讓他成為了天才,成為了神童,就不該讓更強的人出現!”
巨大的挫敗感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此刻仿佛靈魂都被抽離,失魂落魄的模樣與幾分鐘前意氣風發的挑戰者判若兩人。
周圍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像一根根細針,不斷紮著他的心。
就在這時,陸辰沉穩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張鵬程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陸辰平靜卻透著審視的眼神。
他張了張嘴,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甘與委屈。
“還能是為了什麼?你有必要在這裡擺出這種勝利者的姿態嗎?”
陸辰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語氣卻愈發淡然:
“當然!我既然贏了,那我無論什麼姿態都是勝利者的姿態。”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睥睨的眼神在張鵬程的身上掃過。
“但有一點,你得清楚,如果你現在不為自己辯解,你的路人緣可就要被你敗光了。”
這句話闖入張鵬程的耳中,宛如驚雷乍響!
他瞳孔驟然緊縮,原本混沌的腦袋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是啊,壞人不隻是他一個人,雇傭他的一樣也是不可饒恕者,憑什麼要獨自承擔這一切罵名?
想到這,他的眼神逐漸恢複神采,一股不甘與憤怒在心底翻湧。
“我有事情要說!”
張鵬程突然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讓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對著台下密密麻麻的媒體高高舉起手。
媒體的記者們瞬間嗅到了熱點,紛紛將鏡頭對準他,快門聲此起彼伏。
他們的職業嗅覺告訴自己,張鵬程即將要說的話,絕對夠勁爆,現在誰能先捕捉先發布,這都是焦點啊!
“我有錯!今天我竟然來挑戰陸辰,是我鬼迷心竅,是有人花錢雇傭的我!”
話音剛落,全場一片嘩然。
驚呼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屋頂掀翻。
媒體記者們激動得滿臉通紅,有的甚至直接站起身,恨不得衝上台去追問細節。
而在舞台的一角,陸辰悄悄走下台階,來到陳歌謠、張道清等人身邊。
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對著張道清拱手道:
“前輩的卦象很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