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美女此言差矣,舊賬肯定要翻,而且要經常翻,才能引以為鑒,否則將會重蹈覆轍!您說對吧,王書記?”蕭風直接駁斥了藍笑兒的隱晦告誡,反問王海洋。
“蕭縣長過慮了,人總不能會在過去吧,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向前走,結識新朋友,走新路!和氣生財!”王海洋簡直就是老狐狸,接了蕭風的話,但並沒有順著蕭風的意思走。也在隱晦提醒蕭風彆再糾纏老賬和舊賬。
蕭風突然抓起酒瓶,給王海洋斟滿酒,“和氣生財沒錯,但醫療腐敗關係到老百姓的救命錢。您看,”他從身後拿來文件夾,打開文件夾,推過一疊照片,“這是昨晚拍的照片,康泰醫藥廠區昨晚又有三輛無牌車進出,後備箱裝的都是成箱現金。”
劉仁的筷子“當啷”掉在盤子裡,賈一文猛地灌了口酒,喉結劇烈滾動。王海洋的臉色瞬間陰沉,手指敲了敲桌麵:“蕭縣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懷疑我?”
空氣瞬間凝結,整個酒桌落針可聞。
“不敢,”蕭風直視對方眼底的陰鷙,“隻是接到匿名舉報,說錦華集團涉嫌參與醫療係統利益輸送。”
他故意頓了頓,“巧的是,梁寬同誌的父親原市長白振江,生前正是錦華的幕後投資人。”
梁寬的臉色驟變,一拍桌子,“砰”地站起身:“蕭風,你少血口噴人!”
“是嗎?我血口噴人?對於錦華集團你到底知道多少?”蕭風淩厲的眼神看向梁寬,反問道。
梁寬已經徹底被蕭風激怒了,按捺不住自己就要向前衝。蕭風並不懼怕梁寬,因為就他那樣的想法一人可以對付五十個,自然不懼他。
藍笑兒慌忙按住梁寬的胳膊,卻不小心碰翻了飲料杯,猩紅液體在桌布上暈開,像極了康泰廠區圍牆下未乾的血跡。
王海洋突然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蕭風的肩膀:“年輕人有乾勁是好的,但也要學會看路。”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支票,推到蕭風麵前,“這是給靈武縣的產業升級專項資金,蕭縣長好好考慮下,有些事鬨大了,對誰都不好。這也是我的市委書記專用資金!蕭縣長好好掂量掂量一下、”
支票上的數字刺得蕭風眼眶發疼。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另一條匿名短信:“王海洋辦公室保險櫃裡有你在青岩市的調查記錄副本”。他望向窗外漸濃的夜色,遠處的警笛聲忽遠忽近,那是他提前讓自己的教官鐵梅布置的巡邏車。
“感謝王書記支持,”蕭風將支票推了回去,從公文包掏出泛黃的舉報信複印件,“不過比起錢,我更想聽聽王書記對這封信的看法。白振江臨終前說,您曾收下過他送的兩尊和田玉觀音——巧了,今早梁寬進您辦公室時,拎的檀木盒尺寸跟這玉觀音的底座一模一樣。難道現在成了四尊?”
包間裡瞬間死寂。梁寬踉蹌著後退半步,撞翻了身後的花瓶。王海洋的笑容徹底凝固,指甲深深掐進蕭風的手腕:“你到底想乾什麼?”
蕭風猛地抽回手,開始收拾文件,瞥了眼呆若木雞的賈一文,“我的底線很簡單,醫療腐敗必須徹查,乾部任用必須公道。至於那些想拿我當棋子的人——”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掃過王海洋麵前的酒杯,“最好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乾淨的棋子。”
藍笑兒已經摸向後背藏匕首的位置,可王海洋搖了搖頭。藍笑兒握住匕首把的手又放開了,開始挽留道:“蕭縣長,您不給我麵子,總要給王書記一個麵子吧,這樣離席不合適吧?”
這時,卞洛希也開口了:“蕭縣長,您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竟敢和市委書記對著乾?你沒聽說過一句話?”
卞洛希故意頓了頓,說道:“過剛易折,出頭的椽子先爛!”
強二棟也不甘示弱,急著給王海洋表現,“蕭風你就一點缺點都沒有?我不相信你和林夕兒是清白的?”
蕭風聽到林夕兒,明顯腳步慢了一下,自己和林夕兒是清白的嗎?顯然不是!隻能說是一種意外!好久了,沒有林夕兒的消息了。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打通,也就沒有再打。
蕭風毅然決然地走了出來,室內所有人都對他不懷好意,除了消水鎮黨委書記黃代,他一直沒有說話。此刻,所有人都看著黃代,希望黃代能給出一個答案。
黃代並沒有理這些人,隻顧低頭吃飯。王海洋見蕭風已走,再坐下去也無益。便起身道:“你慢慢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王海洋帶頭走了出去,藍笑兒也跟了出去。包間裡,隻剩下了賈一文等人,開始再次密謀如何扳倒蕭風,甚至如何除掉蕭風。
走出包間時,暴雨傾盆而下。蕭風站在會所門口,看著梁寬扶著腳步虛浮的王海洋鑽進黑色轎車。手機震動,張勝利發來消息:“已查到錦華集團向王海洋情婦賬戶轉賬37次,合計2100萬。”
他抬頭望向漫天雨幕,遠處的霓虹燈在雨水中暈成一片血色,恰似他此刻翻湧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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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載廣播突然響起:“今日淩晨,市紀委接到匿名舉報,對靈武縣醫療係統展開延伸調查......”
蕭風踩下油門,後視鏡裡,“隴西”字樣在雨夜裡忽明忽暗,如同這個城市正在褪去的偽裝。他摸出懷表,指針指向2107——正是一年前他在青岩市收到第一封恐嚇信的時刻。
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將飛濺的雨水掃向兩側。蕭風從手套箱裡拿出一個u盤,裡麵是他連夜整理的證據鏈:從白振江的賬本到梁寬的增資協議,從藍笑兒的銀行流水到王海洋的通話記錄。當車子駛入政府大院時,他看見紀委書記於清波的辦公室還亮著燈,窗台上的仙人掌在月光下投出尖銳的影子,像一柄隨時出鞘的劍。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條彩信。點開後,蕭風瞳孔驟縮——葉靜雯在學校門口的照片,背景裡有輛黑色suv一閃而過。短信內容隻有四個字:“適可而止”。他攥緊手機,指節發白,忽然想起寧欣怡說過的話:“我們的同誌哪怕戰死沙場,也不能被流言打倒。”
深夜的辦公室裡,蕭風鋪開靈武縣地圖,用紅筆在城西康泰廠區畫了個叉,又在城東物流園標了個圈。窗外,驚雷炸響,暴雨衝刷著玻璃上的汙垢,露出遠處高樓林立的輪廓。他摸出懷表,輕輕打開,裡麵夾著一張泛黃的合影——那是他剛參加工作時與母親的合照,背景是老家破舊的院落和遠處斑駁的衛生所。
“媽,”他對著空氣輕聲說,“當年您因為揭露假藥販子被報複,現在兒子終於有機會接過您的槍了。”
懷表蓋合上的脆響中,他抓起電話撥給於清波:“啟動b計劃,明天一早查封錦華集團所有賬戶。另外,給我安排輛車,我要去趟消水鎮中學。”
雨還在下,但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蕭風站在窗前,看著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在辦公桌上投下一道狹長的亮痕。他知道,這場權力風暴才剛剛開始,但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被雨水衝刷殆儘——比如刻在骨子裡的正義,比如照亮黑暗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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