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白千舟轉頭看著他們淡淡解釋了一句。
“鬼馬？所以，一直在這裡跑來跑去的就是它嗎？”白景澄上前，看著白千舟麵前模模糊糊的虛影。
“嗯，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先等一會兒。”白千舟說了一句，看向鬼馬。
白景澄和周鵬也就不說什麼了，站在遠處看著白千舟的操作。
“你為何在此徘徊？”白千舟開口詢問鬼馬。
鬼馬焦躁地刨著蹄子，暗紅色的眼睛裡泛起水光，腦海中的畫麵碎片般湧入白千舟的意識。
漫天黃沙，旌旗招展，穿著軍裝的士兵騎著馬奔騰，耳邊是號角聲和呐喊聲。
這裡曾經是一片開闊的營地，無數戰馬在此棲息，無數士兵在此操練。
後來戰火紛飛，營地被毀，戰馬嘶鳴著尋找主人，卻隻看到一片火海。
畫麵戛然而止，白千舟睜開眼，心中了然。
“這裡曾經是騎兵營。”她看向白景澄他們，“它是當年騎兵營的馬，死後魂魄不散，一直守在這裡。
山莊建成後，它熟悉的環境沒了，就隻能靠著記憶四處奔跑，尋找曾經的家園。”
玄夜看著鬼馬，語氣平淡：“執念太深，不肯輪回？”
鬼馬像是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再次嘶鳴起來，聲音裡滿是委屈和無助。
它轉身朝著竹林的方向跑去，蹄聲漸漸變得緩慢，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
白千舟立刻跟上，竹林深處，地麵上還能看到一些殘留的地基痕跡，顯然是當年騎兵營的遺址。
鬼馬停在一棵老槐樹下，用頭輕輕蹭著樹乾，那裡的泥土裡，埋著一枚生鏽的馬蹄鐵。
“周經理說的沒錯，挖地基時確實挖出過馬蹄鐵。”白千舟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麵的泥土，“這匹馬應該是當年和主人一起戰死的，它的執念就是自己生活的營地。”
也正是它熟悉的營地不見了，所以，才會焦躁的四處尋找。
白千舟取出三炷清香在老槐樹下點燃。
清香燃燒的煙霧化作三道白色的絲帶，纏繞在鬼馬身上，漸漸平複了它焦躁的氣息。
“此地雖然已經改頭換麵，但山河依舊。”白千舟上前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輕聲道，聲音溫柔卻帶著力量，“若是你不想去地府投胎，那便跟著我吧，跟著我去看看你們曾經守護的河山。”
鬼馬靜靜地站在陣中，暗紅色的眼睛漸漸變得柔和。
它對著白千舟低下頭顱，像是在行禮，也承認了自己願意跟著白千舟。
隨後周身的白霧漸漸散去，身形變得透明起來，最終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白千舟手腕上的手串中。
馬蹄聲徹底消失了，竹林裡隻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空氣裡的焦躁氣息也煙消雲散。
“解決了？”玄夜走過來，問道。
“嗯。”白千舟點點頭，“以後，它就是我的鬼馬，不會再出來驚擾人了。”
“挺帥的，借我騎騎。”玄夜緩緩開口。
“彆問我，自己去跟鬼馬商量，如果它沒意見，那我也沒意見。”白千舟輕輕一笑，玄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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