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顧清焰看她大口喘著氣,蒼白的臉此時泛起了病態的紅,眼眸中水光一片,幾乎要昏迷過去……
“卿卿,你怎麼了?慢點,呼吸慢一點!”
她連忙衝到言卿身邊,一手托著她的胳膊,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
“慢慢的,彆著急……”
言卿緊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料,指甲刺著肉,身子慢慢伏了下去。
輕微的疼痛猶如一根銀針,刺痛著她的神經,似乎能讓她略略清醒些。
“服務員,麻煩倒杯水!”
顧清焰一時也有些慌了,但她臨危不亂地要了杯水,一手拉起言卿的椅子,讓她慢慢靠著坐下,
“來,喝口水……對,慢慢咽下去,彆著急……”
見言卿靠著椅背,呼吸逐漸平穩,她心中的一塊巨石終於安然落地。
“卿卿,你……”
麵對好友不解的目光,言卿無奈地笑了笑,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珠。
“車禍的後遺症。醫生說,我的心肺功能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其實也沒事,就是比以前嬌氣了些。”
她深深吸了口氣,目光重新回到了那張讓她心神劇震的照片上。
“清焰,這張照片是哪個醫院的?這是不是能說明,我哥哥……其實還活著,對不對?他在等著我來找他……對不對?”
顧清焰抿了抿唇,眼中閃過幾分糾結。
過了許久,在言卿期待的目光中,她小心地開口道:
“卿卿,其實……也不一定。畢竟,我檢索的僅僅是你的容貌特征。照片上的那個人或許隻是與你長得有些相似罷了,但他未必就真的是你的哥哥......更何況,那段僅有幾秒鐘且畫麵模糊不清的監控錄像,很有可能因為你們之間隻有六七分的相像,便誤將其篩選了出來......”
“而且,這個監控點我無法定位。”顧清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甚至不能確定這段錄像的產生時間。畫質這樣模糊,我甚至覺得我可能不小心采集到了二十年前的錄像——所以,綜合來看,這段錄像或許……並沒有多少參考價值。”
言卿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她慢慢垂下腦袋,胸口起伏著,似乎在努力調整著情緒。
顧清焰見她這樣,心裡已經有些後悔將這張照片拿出來了。
畢竟是沒影兒的事,何苦讓她再難受一回呢?本就蒼白消瘦,憔悴得似乎風一吹就要壞掉……先讓她燃起希望,再讓希望破滅——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卿卿,”顧清焰擠出一抹笑來,“你還沒告訴我,車禍之後你究竟去哪兒了?明明活得好好的,怎麼外麵都傳言,你已經走了?”
“……”
言卿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頭,麵無表情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江鶴延。”
“江鶴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