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鄧淮垂下頭,一巴掌呼在了自己腦門兒上。不是越描越黑了嗎……
魅色會所的老板偷偷瞟了眼傅妄燼,眼神裡竟有幾分同情——
上帝對人還真公平,哪怕是傅妄燼這般人物,頭上也免不了要長草啊!
男模:嗚嗚嗚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不想死啊……
空氣似乎凝滯了起來,堵得人喘不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傅妄燼舌尖抵了抵牙齒,聲音似笑非笑地響起:
“嘖,你點的?”
“……是。”
言卿下意識地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又連連擺手,
“啊不,不是……嘶,也不對,好像是……”
聲音越來越小,腦袋越埋越低。
壞了,說不清了。
言卿欲哭無淚地想道。
撒謊被傅妄燼抓包,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原本的伶牙俐齒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的所有反應落在傅妄燼眼裡,他竟覺得有些好笑。
剛剛還跟個護崽兒的老母雞似的,又是不讓他動那隻鴨子,又是護著她那什麼閨蜜……好像他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洪水猛獸。
現在是肩膀也塌了,脖子也縮了,整個人看起來小小一隻……
“反正都是我乾的,跟旁人無關。”
言卿橫下一條心,梗著脖子說道,
“我可以解釋。”
“不過……回家解釋行嗎……”
剛還挺硬氣,說了幾句又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看起來怪好揉的。
“我懶得聽什麼解釋——”
話還沒說完,言卿先按捺不住了。
“不行,得聽!一定得聽!”
“不聽……不聽我就掛你身上不下來了!”
傅妄燼被她逗樂了,兩指交疊彈了彈她的額頭。
“哎呀!”
明明不疼,言卿卻做出一副吃痛的樣子,故意捂著額頭鼓起了腮。
傅妄燼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模,笑意消散:
“這種貨色,還想跟我搶人?”
堅硬的鞋底壓上了男模的手背,狠狠碾磨。
男模痛得五官扭曲,汗水弄花了妝容,卻不敢喊痛,更不敢將手抽出。
很快,血肉模糊。
傅妄燼總算停止了動作,順便在地毯上蹭了蹭鞋底沾上的血。
“到點兒吃飯了。”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五分鐘。我在樓下等你們。”
……
接下來的談判,順利得讓言卿懷疑人生。
剛剛還討價還價的男模,現在卻百依百順。
彆說五分鐘了,一分鐘不到,就答應了所有要求。
還不要錢。
“果然,對付這種人,光靠利誘是不行的。還得威逼。”
電梯裡,顧清焰頗有感慨地說道。
言卿點點頭,手掌摩挲著胳膊上立起的雞皮疙瘩。
“裡麵冷氣好足啊。”
“哈?”顧清焰看看自己的短袖,再看看言卿挽起的長袖外套,“你認真的嗎?”
“難道身體還會說謊嗎?”
言卿將胳膊遞到她麵前,
“是吧?”
“是你太虛了。”顧清焰笑了,“多曬曬太陽吧。”
言卿抿唇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
出了魅色會所,鄧淮一個人開車,言卿和顧清焰上了溫辭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