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言卿去傅家的私人醫院找蕭頔,被告知他在實驗室。
她好奇地去了那層樓,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蕭頔。
意外的是,她還看到了白夜。
“哈嘍!言卿!”
蕭頔穿著白大褂,笑眯眯地衝她揮手,
“這裡安全,進來坐。”
言卿走進去,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實驗室裡還有幾個男女,白夜正坐在椅子上,手臂勒著一條粗粗的橡皮筋。
一個戴眼鏡、白大褂的小姑娘半蹲著,手裡捏著一次性采血針,戰戰兢兢地摸索著血管。
白夜雖然齜牙咧嘴的,卻一聲都不敢吭,生怕嚇著她,再白挨幾針。
他的胳膊上,已經有好幾個烏青的針眼了。
“蕭老師,”
小姑娘站起身轉向蕭頔,幾乎要哭了,
“我實在找不到他的血管……要不還是您來吧?”
“沒事。”蕭頔擺擺手,“多練幾次就找到了。”
“喂!你聽聽你說得是人話嗎!”是模具嗎,這麼個紮法?”
聽到苦主的抱怨,小姑娘真要哭了:
“對不起,白老師……”
白老師?這個稱呼有點意思。
“蓓蓓,彆哭,”蕭頔哭笑不得,“不是你的問題,他血管就是很難找。”
“蕭老師,我下去真的有好好練……”陸蓓蓓抹了把淚,“可是每次都找不到白老師的血管……”
蕭頔無奈地遞了張紙巾,“不要責怪自己。再試試。”
白夜差點沒暈過去:
“我說蓓蓓,一針沒紮準,你拔出來再紮就行。你彆拿著針在裡頭攪和行不行啊!”
“白老師,我也沒辦法啊。”陸蓓蓓哭喪著臉,“我最怕抽你的血了。”
“要不你紮準之後,拿筆做個標記,我找人紋我身上行不行啊!”
白夜欲哭無淚。
“再來一次。”蕭頔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蓓蓓,彆聽他的,該攪就攪。”
“艸!”白夜罵了一聲,轉向蓓蓓時,表情勉強還算和善,
“好啦,我罵的是你蕭老師,對你沒意見。放心紮,我又紮不壞。”
蓓蓓含著淚點點頭。
采血針陷入肌肉時,言卿分明看見白夜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好在,這一回總算有血液湧進了采血針管中。
蓓蓓和白夜同時鬆了口氣。
言卿忍不住問蕭頔:“白夜他身體不舒服嗎?抽血是要做什麼檢查呀。”
“嗯……”蕭頔撓了撓腦袋,“也不是。他體質比較特殊,我們會定期抽血測一下數據。”
“沒想到他這麼怕疼。”
言卿看著滿頭大汗的白夜,
“我還以為……”
她一直以為,白夜乾的都是殺人越貨、見不得光的勾當,受傷是常事,他應該對痛覺完全不敏感才對。
“他可嬌氣了。”蕭頔撇了撇嘴,“抽個血而已,我都不稀得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