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茲帶著他們走進一個軍用大帳篷,外頭隱隱傳來犬吠聲。
“請坐。這是臨時休息的地方。睡覺的房子太遠了,還需要走很久。”
她走到火爐邊,打開鐵壺的蓋子,一股濃鬱的奶香夾雜著茶味,瞬間在帳篷裡彌散開來。
布萊茲滿意地笑了,
“奶茶煮好了,聞起來熟了。”
她望向言卿等人,落落大方地問,
“你們想嘗嘗嗎?”
“我!”顧清焰率先舉手,順帶著拉起了言卿的手,“我們!”
嘉嘉亦是躍躍欲試的表情:“我也想試試!”
布萊茲的目光轉到鄧淮身上,後者搖了搖頭:“我不要。對我來說有點太齁了。”
“試試吧。”布萊茲固執地盯著他,“我會少放酥油,多放鹽巴的。”
鄧淮無奈捂臉:“……鹽巴還是正常量吧。”
布萊茲從簡陋的櫃子裡找出幾個搪瓷杯子,先用小勺挑了些酥油,撒了炒過的鹽和芝麻,還有炒米。
最後提起大鐵壺,把熱騰騰的奶茶倒了進去。
她想把奶茶端給客人,卻忘了金屬搪瓷傳熱,一不小心被燙到了手——
“嘶!”
布萊茲連忙鬆開握柄,搓了搓手指,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太急了。還是等一等吧。”
“哈哈哈哈,”
顧清焰也笑出聲來,沒有一點嘲諷的意味,反而充滿了熱情和友善,
“布萊茲,我叫顧清焰,見到你很高興。”
布萊茲走過來,向她請教名字的寫法。
言卿靜靜地看著她們,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第一個字就好難。”
布萊茲苦惱地抓了抓卷發,
“好複雜。不像鄧淮哥的名字,異常簡單。”
顧清焰笑道:“這還不算複雜——我給你寫言卿的名字,那才叫難呢。”
突然被cue的言卿:“?”
布萊茲抬起眸子衝言卿笑笑:
“好呀。我就不信,兩個字能比三個字還複雜。”
顧清焰揀了根木棍,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出了言卿兩個字。
寫言字時,布萊茲不以為意,“這不是很簡單嗎。比鄧淮還簡單。”
等顧清焰寫完卿字,布萊茲陷入了沉思。
“唔……這不是三個字嗎?”
鄧淮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布萊茲,這是一個字。比方說,我的鄧字是左右兩部分組成的,而這個卿字,是由左中右三部分組成的,所以看起來像三個字。”
“……好複雜。”布萊茲吐了吐舌頭,“幸好我不用學。”
言卿被她逗笑了,
“你是什麼時候來華國的啊?”
“大概六七年前吧?”
布萊茲的中文很流利,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我喜歡華國的美食。尤其是鹹鹹的奶茶,每天都要煮一大壺。”
顧清焰好奇地問:
“方便透露一下,你之前是哪國人嗎?”
“嗯……”布萊茲認真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來華國之前,我在流浪。那時候,我的工作是一名馴獸師。”
“馴獸師?!”
嘉嘉也跟著齊呼出聲。
這個職業似乎隻存在於老電影裡。
“嗯。”布萊茲點點頭,“我任職於一個非法馬戲團,有幾輛很大的車子……馬戲團馴養著很多野獸——黑熊、白虎、猴子,也有不少狗狗……甚至還有一頭小象。”
她展示著自己身上淺淺的疤痕,隱隱可見皮開肉綻的撕咬痕跡。
“之前很明顯,現在已經看不出來了。不是狗狗乾的,它們沒怎麼傷害到我。”
顧清焰忍不住驚呼:
“好厲害!你之前在馬戲團是負責訓練猛獸嗎?”
“嗯,除了狗,我訓練過黑熊和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