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什麼,言卿又轉過頭,多疑地盯著傅妄燼的側臉:
“你願意讓我去?”
“嗯?”傅妄燼懶懶地掀起眼皮,隨後點頭,“嗯。”
這下言卿開始懷疑人生了。
“我是說,你願意讓我去參加比賽?”
她不敢相信,隻能反複、詳細地確認,
“進入玄素棋社,參加日昇杯?”
傅妄燼依然淡定,摟著言卿的手臂更緊了些,
“我對封閉集訓比較有意見。”
換言之,對她加入棋社、比賽,都沒什麼意見。
言卿覺得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這也太反常了,完全不像他。
不由得瞪圓了眼睛,“為什麼?”
傅妄燼笑了笑,反問,“什麼為什麼?”
言卿一愣,小口微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默默轉過頭去。
為什麼?
因為曾經被關在雲景花園?
因為清楚他可怕的占有欲?
不過也是。
言卿明白,自己在外麵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能分毫不差地傳進他耳中。
就算出去比賽,傅妄燼的掌控也無處不在。
這到底是保護還是束縛呢?或許,都有吧。
言卿警告自己,不可以既要又要。
既要被保護,又想得到自由……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又當又立。
“餓不餓?”
見言卿突然一語不發,傅妄燼摸了摸她的小肚子,
“晚餐很快就好。”
“沒有啦。”
言卿忽然笑了起來。
她換了個姿勢,將腦袋靠在他肩上,撒嬌道,
“我還以為你不愛我了,打算……讓我天高任鳥飛了。”
傅妄燼被逗笑,眸底轉出幾分深意。
倘若不是為了轉移言卿的注意力,讓她暫時有的忙……他這麼小氣的人,斷不會這麼痛快地鬆口。
有些事,過於危險,不適合言卿接觸。
但白夜有句話說得對,她壓根兒就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會乖乖等著事情解決。
與其防備她擅自出去蹦躂……還不如用亂七八糟的事把言卿拖住,讓言卿沒空沒精力操心彆的。
或許,那什麼杯的比賽,比養狗更好使?
但封閉集訓太辛苦,蕭頔說過,她不能受累。
傅妄燼心裡這麼盤算著,不由得抬起指節,一下下搔刮著言卿的下巴。
突兀開口:
“卿卿,要不要生個孩子?”
話音落下,言卿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隨後露出了活見鬼的表情。
她大腦飛轉,氣呼呼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語氣嗔怪:
“什麼嘛!求婚、結婚,什麼步驟都沒有,直接就跳到生孩子了?占我便宜就算了,現在都想吃乾抹淨了?女孩子的儀式感呢?!”
傅妄燼看著她的臉,勾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言卿心裡正有些發毛,腦袋就被不輕不重地扣在了他肩膀。
不用麵對傅妄燼的眼神,言卿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下一秒,男人慵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
“逗你呢。就你這小身板,我哪舍得讓你生孩子。”
言卿一愣,眨了眨眼,不覺怔住了。
“你……喜歡小孩子嗎?”
撫摸她頭發的動作一頓,
“不喜歡,太煩了。”
傅妄燼的語氣十分淡然,
“但如果是你生的,勉強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