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頔暗暗慶幸,白夜恢複得很快,今天能跟著來。
不然,他可能真的沒法說服言卿。
然而,
“……對不起。”
言卿搖搖頭,再次垂下了腦袋。
細白的指尖輕輕顫栗著。
“啊?”蕭頔驚訝。
他原以為,經過白夜的一番勸告,言卿應該會答應的。
“我…”
言卿囁嚅,欲言又止。
終於,她抬起眸子,靈動不再,隻餘沉沉死氣,
“……我做不到。”
蕭頔一時失語。
過了許久,他想起了什麼,
“因為雲璃說的那些……你們父母之間的恩怨?”
“……嗯。”
言卿點點頭,近乎絕望地閉上了眼,
“我爸爸…確實做錯了事。可是…”
她好像沒資格指責傅妄燼什麼。
車禍是雲璃做的,而傅妄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她的行為。
他睚眥必報是出了名的,何況是這種血海深仇。
雲璃還說,是爸爸殺了傅妄燼的父母。
所以……車禍,不過是尋仇。
一邊是至親,一邊是摯愛;
一麵是公理正義,一麵是骨肉血親。
她夾在中間,連恨也茫然。
“…言卿,你還記得,傅哥把你從假麵拍賣場救回雲景花園的時候嗎?”
蕭頔咬了咬牙,猝不及防提起舊事。
或許在這種情況下,隻有救命之恩能抵消些許。
“……記不太清了。”
言卿沒說假話。
當時生死攸關,極度恐懼中,她的記憶早就模糊了。
除了老虎的腦花,什麼畫麵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