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傅哥的眼睛需要立刻手術。”
蕭頔語氣有些抱歉，
“否則……恐怕就沒有複明的可能了。”
說罷，指揮著護工將傅妄燼送往手術室。
言卿疲憊地點點頭，一手扶著牆，緩緩坐在了地上。
脊背撞得很疼。
脖頸間的傷口滲著血，隱隱傳來刺痛。
她慢慢揉著脊柱，腦海裡全是傅妄燼的臉。
疑惑的、委屈的，恍惚的。
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突然聽到了家人的聲音。
可是…她不是他的依靠。
言卿悲涼地闔上了眼——
她明明，該是他的仇人的。
……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伴著雲璃倨傲的聲音響起，
“小夜鶯，你總算有點兒作用了。”
言卿並不想理她。
撐著牆站起來想走，卻被擋住了去路。
“你跑什麼？”
雲璃的指尖慵懶地繞著鬢邊的發絲，紅唇勾起誘人的弧度，
“急著跟寧恪私奔麼？”
言卿的拳頭驟然攥緊，指甲幾乎刺進了肉裡。
她冷冷地盯著雲璃，
“跟你無關。讓開。”
“怎麼，這才剛讓你出點兒力，就耐不住要走？”
雲璃嗤笑一聲，
“彆忘了，寧寧變成這個樣子，跟你爸媽可脫不了乾係。”
她的話，再次戳中了言卿的痛處。
後者閉上了眼，不願意暴露眼底的痛苦，唇角微微抽搐著，卻沒有反駁。
從看到人體實驗計劃書的那一刻起，言卿的內心世界已經崩塌了。
人體實驗已是確鑿無疑。
他們父母之間，到底有沒有所謂的仇恨……言卿不願麵對，也無力追查。
就算雲璃是誣陷，爸爸給傅妄燼造成的傷害也無可挽回。
如果雲璃說的是真的……也不過是在她破碎的心上再砍一刀。
何苦呢。
“其實，寧寧的精神問題，也不全是實驗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