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先生是澳洲本地人嗎?”楚南華往前坐了坐。
“不,我們是新西蘭人。年輕那會兒我們主要從事海上營生,當個漁民,後來在澳大利亞從事羊毛貿易,然後就在這定居了。你知道的,全世界都喜愛咱們家的羊毛。”水手樣的老人微笑著說道。
“我們當時捕魚比現在危險多了,一隻刺鰩……”黑皮膚老人掀開自己的上衣,一道猙獰的傷痕在他胸口的位置,“一隻刺鰩在五十年前差點刺穿我的心臟,還好偏差了一厘米。”
“我的天呐。”艾米莉捂嘴。
哪怕時隔多年,還是可以從那個傷痕中看出當年的危險程度。
“那可真是災難,還好兩位現在轉行了。”楚南華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這裡的礦產也是一絕,可惜我們沒有門路,據說中國一直在盤算著把咱們納入他們的版圖,這樣他們就有全世界最好的鐵礦了。”
另一位老人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地說:“彆瞎說,夥計。”
黑皮膚老人自知失言,連忙閉嘴,尷尬地笑了笑。
“但是兩位賣了那麼多羊,就不怕哪天羊會來複仇嗎?”楚南華用挑逗的眼神看著他們。
“哈哈哈,楚,你喝多了,羊怎麼會報複!”艾米莉靠著他的肩膀。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
楚南華麵色平靜,但兩位老人臉上卻變得難看起來。
氣氛凝固了幾秒。
黑皮膚老人盯著楚南華笑道:“年輕人,你確實喝多了,羊怎麼會複仇呢?再說我們隻是做羊毛貿易。”
“你的手臂上的圖案是航海圖吧?不過這‘海’卻不在地球的任何地方,因為這是一幅平麵星圖,當然,它也並不是用來導航用的,而是用來祈禱。”楚南華頓了頓,“你胸口的傷口也不是什麼刺鰩造成的,而是巴爾坦星人的相位刃,刺鰩的倒刺隻有15厘米,而你的這處傷口是貫穿傷,要完全穿透你這麼健碩的身體,至少需要50厘米吧,我猜後背也能看到傷口。”
“你們曾是星際海盜,你的傷應該是在對巴爾坦星人貨船掠奪時造成的。”楚南華攤了攤手。
黑皮膚老人怒意大作,眼角有些顫抖,他指著楚南華的鼻子,惡狠狠地說:“我就知道你一上來點‘山野綠’就不是什麼平常的地球人,聽著!不管你是誰,最好特麼少管閒事!”
他話音剛落,整個酒吧裡的十幾個男人們都站起來了,不論是穿西裝的還是穿背心的,他們身材健碩,統統圍了過來。
穿麂皮風衣的女人還在皮革筆記本上速寫,但她腳邊的杜賓犬立馬噤聲了,被嚇得往座位深處退了退。
男人們在楚南華和艾米莉麵前樹立起了一道高大的城牆。
酒保從吧台下拿出一把來福槍,哢嚓上膛。
“嘿!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過節,打架之前先把酒錢結了!這是規矩!”
黑皮膚老人歪了歪頭,一個西服男人就開始從兜裡掏錢遞給酒保。
酒保也是個大個子,他從“人牆”中擠出一道豁口,走到楚南華麵前。
“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