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侍者們將菜品更換完畢。
荷葉黃牛蹄每人麵前單獨一份,而紅燒肉這類則做了兩份,分彆擺放在兩邊,這樣兩邊的人就不用站起來夾菜了。
讓客人難堪夠不著菜是不體麵的。
“能吃了嗎?”陸橋壓低聲音。
“能啊!陸哥,吃吃吃。”顧玉宸大手一揮,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架勢,他又指著對麵的鬆向文,“那個誰,你也吃,彆客氣,你麵前那個是荷葉黃牛蹄,你摘開荷葉就能吃。”
眼見鬆向文有些猶豫,他又提醒了一句。
陸橋也準備對自己麵前的黃牛蹄動手,結果發現碗裡多了塊紅燒肉,是柳雨薇夾的。
“嘗嘗。”她咬著米糕說。
陸橋點頭把紅燒肉送入口中。
“我去!是……豆腐?”他驚呆了。
柳雨薇笑著問:“好吃吧?”
“好吃好吃,”陸橋吧咂嘴,“不光看著像,口感也很像紅燒肉。”
這時屏風後傳來一個輕巧好聽的聲音。
“這是琥珀玲瓏肉,實為豆腐壓去七分水汽。用細麻繩捆紮出肥瘦肌理,經紅曲米、冰糖與二十三種香料熬製的鹵汁浸漬三日,製成的,表層刷過三次棗木熏製的素油,才能在燈光下泛著這樣的油光。”
陸橋又迫不及待得又嘗試了一下蹄髈,發現那是麵筋拉絲後油炸定型做的。
他驚呆了,今晚著實刷新了自己對於“漂亮飯”的認知。
自己一直以為漂亮飯是造型好看,品色尚佳的飯菜。
結果有人已經玩出新高度。
對方不但造型好看,品色尚佳,還來了這麼一手。
經過這麼一折騰,桌上的氛圍頓時快樂起來了。
顧玉宸朝著屏風說道:“來點酒!我要一杯山野綠,姐你要什麼?”
“蜂蜜春花。”
“陸哥、陸嫂,鬆大人呢?”他問。
陸橋看了看柳雨薇,柳雨薇說,“米酒就可以。”
“那我也要米酒,和我媳婦喝一壺。”陸橋說。
鬆向文想了想說道:“燒刀子吧。”
顧玉宸隔空拍了拍他:“都來這了喝什麼燒刀子?喝山野綠吧!很時髦的,騙你死全家。”
顧玉瓏翻了個白眼,但也懶得說話。
漂亮的侍者們再次出現時已經手拿酒杯和小酒壺。
酒壺是琉璃色的,路過燈光時可以透過裡麵見到不同顏色的酒水蕩漾。
“好了,你們都出去休息吧,大晚上的。”顧玉瓏說道。
“是。”侍者們點頭答應,動作協調得像是一個人。
很快,她們撤入屏風,可以聽見開門聲和關門聲,這說明她們真的離開了,但全程獨獨聽不見腳步聲。
客人們要談重要或者敏感的事情前總會叫她們離開,但她們也不會真離開,而是有一個人守在門口,如果客人有需要,侍者們又會一窩蜂地快速出現。
筷子起落間,除了柳雨薇之外大家臉上多多少少有了點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