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彆吵吵了。”
大隊長徐國明站出來,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事情我都了解了,這事確實是孫桂蘭做的不對,這點沒什麼好說的,偷看男人還誣蔑兒媳,但是——”
徐國明頓了頓,板著臉掃視一圈這才接著說。
“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咱們大隊向來是團結和睦的模範,今兒鬨成這樣,傳出去讓公社領導怎麼看?”
徐國明放緩語氣走到孫桂蘭麵前,“老嫂子你也是隊裡的老人了,多少人的長輩,不管什麼原因犯錯就是犯錯,年輕人過日子不容易你不能老是得寸進尺。”
轉頭又拍了拍江雲的肩膀:“小江啊,我知道你委屈,但都是一家人,總不能讓外人看笑話。你公公也教訓過了,咱們就給個台階,這事翻篇,往後好好過日子。”
江雲挑了挑眉,想要和稀泥?徐國明的麵子在她這兒可不好使。
江雲不接話,將腦袋埋得低低的,直到徐國明都兩次提醒她說話時,才抬起頭開口。
“大隊長的意思,就是讓我當這事兒沒發生咯?”
徐國明依舊和稀泥:“家和萬事興嘛,長輩就算再犯錯也是長輩。”
江雲懶得再與徐國明打太極,張嘴便是直接質問。
“那我的清白和名聲就不重要了嗎?要不是鳳春嬸不忍心欺負我一個年輕媳婦把原委說出來,大夥今後要怎麼看我,如果以後我生了孩子,又會怎麼看我的孩子?!”
“自從我嫁來趙家,整個家的家務都是在做。我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的比牛多吃的比豬差,就這樣都沒人拿正眼看我。”
“小產了得被指責命裡沒福氣,跳河被人救了被說成是狐狸精在勾搭男人。大隊長,那個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說家和萬事興!”
“是不是您打心底就覺得我江雲是條賤命,該受這些磋磨侮辱?”
最後一句話落下,徐國明的頭立馬搖得像撥浪鼓,慌忙擺手道:“這可不敢亂說啊,現在是新社會,人人平等,人人平等。”
已經有熱心的群眾為江雲的經曆感到憤怒,紛紛開始指責趙家和徐國明。
江雲也找準時機添上最後一把火,“我隻想要一個公道,既然大隊長不願意給我,那我隻有去縣城的婦聯會和某委會討了!天色還早,我現在走過去,說不定他們都還沒下班。”
這個年代,農村裡誰聽見婦聯會和某委會兩尊大神不是雙腳打顫?
徐國明當即就慌了,也不談什麼家和萬事興,脖頸上青筋暴起麵向孫桂蘭就大聲斥責:
“公社現在大力整治封建迷信和不良風氣,你磋磨兒媳敗人名聲就是在給全大隊抹黑!”
“給江雲道歉,還得賠償她名譽損失費十塊錢。”
徐國明見江雲不表態,又著急忙慌地補充:“十塊…十塊不夠得賠二十!保證書,對還有保證書,你得在保證書上去簽字,以後不準再欺負江雲!”
孫桂蘭一聽到要賠錢心就涼了半截,想要撒潑耍無賴,可對上徐國明那凶狠的眼神,隻能認栽,心底卻對江雲升起一股強烈的恨意。
&nax,收集500點情緒值。】
江雲知道對孫桂蘭的心理承受力已經快逼近極限,再加碼孫桂蘭一定會變成瘋狗,於是見好就收重新變回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我就知道大隊長明事理懂分寸,既如此那我也不必費力走去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