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曦依舊冷眼旁觀,張太醫是皇後的心腹,為皇後做儘醃臢事,上一世,她第一個孩子就喪命與張太醫之手。
統統該死。
入了慎行司的人豈會安然無恙,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張太醫被侍衛抬了進來,慎行司的公公將證據遞上。
張太醫剛用刑就像倒豆子一樣都招了。
慎行司什麼地方,你招是你的事,該受的刑你也得受著。
張太醫的供詞赫然寫道,他受了皇後身邊心腹蘭嬤嬤的指使,偷偷在送往景陽宮的點心中加入了陌上花蕊,已長達四月有餘,再配合龍舌蘭蜜,企圖造成麗貴妃小產甚至一屍兩命的慘劇!
而他今日之所以被白若曦“撞見”,是因為做賊心虛,得手後急於離開現場導致。
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白若曦,小宮女沒撒謊。
皇帝將張太醫的證詞甩在皇後的臉上,“人證物證俱在,皇後,你還有什麼可說。”
皇後死咬著嘴唇無話可說。
就在此時,皇後身旁的蘭嬤嬤跪倒在地,“皇上明鑒,此時與娘娘無關,娘娘毫不知情,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貴妃仗著懷有身孕,不把皇後放在眼裡,我就是想替皇後教訓一下貴妃,奴婢一人承擔。”
蘭嬤嬤說罷,未等人反應,一頭撞死在梁柱之上。
皇後咬緊牙關,她不能哭,謀害皇嗣,該死。
可那是她的陪嫁嬤嬤,是她的乳娘。
無論是誰,她蘇雅嫻發誓,定會讓她血債血償。
皇上皺著眉不發一言,隻覺得晦氣。
“皇後蘇氏,管教無妨,縱容惡奴殘害皇嗣,即日起,禁足鳳鸞宮三月,麗貴妃暫代協理六宮之勸。”
狗皇帝好手段,一個協理六宮之權,既打壓了皇後,又安撫了失子的貴妃。
白若曦低著頭,似乎也有些遺憾,隻是除掉了一個蘭嬤嬤。
或許這次是她著急了,沒想到隻是不痛不癢的禁閉三月。
是她想的簡單了。
皇後的背後是榮國公府,兄長還是護國大將軍手握兵權鎮守邊關,皇後一族不是隨便就會倒的。
白若曦懊悔的搖搖頭,她太想給家人給自己報仇了,如今沒有一擊即中,還成了皇後一派的眼中釘,也罷,她隻好走另一步棋了。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白若曦身上,這一次,不再是審視,而是帶著一絲複雜和探究:“白若曦,你此次也算揭露有功,想要什麼賞賜?”
白若曦心中一動,這是她的機會。
她始終低著頭,“啟稟皇上,奴婢不要任何賞賜,奴婢隻求……能調去浣衣局當差。”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放著大好的機會不要,竟然要去那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這怕不是得罪的皇後,怕被報複?
白若曦自己清楚,三個月內,皇後不會讓她死,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皇後沒有那麼蠢。
隻是鳳鸞宮不能再待了,她已經徹底得罪了皇後一黨,留在鳳鸞宮,必死無疑。
而去浣衣局,看似自貶,實則是為了暫避鋒芒,積蓄力量。
更重要的是,她記得,一個月後皇帝有一次夜巡,“意外”在浣衣附近,救下了一個被太監欺辱的宮女,並將其調到養心殿侍奉,後麵扶搖直上,成為狗皇帝的寵妃。
這一世,這個意外是她白若曦的了。
皇帝深深地看了白若曦一眼,這麼單純的性子,也罷。
他也隻當白若曦去浣衣局是為了躲避皇後,最終卻隻是點了點頭:“準了。”
白若曦不可察的笑了笑,目的達成。
皇上身邊的王公公親自送白若曦去的浣衣局。
“多謝王公公了。”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塊碎銀,不多,總要把麵子做足。
“姑娘客氣了。”王公公不鹹不淡的說道。
“公公慢走。”
白若曦定定的看著養心殿的方向。
皇上,下一次見麵,必定在你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