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朝回到解放前,劉長康那滿身資產,到頭來換了紅腫的額頭,一瘸一拐的腿腳,和餘知了手裡的二十六兩銀子。
幾人沒敢走回頭路,就往後山另一頭走去,翻了兩天才翻下山來。
“這是哪?”陳二妮蹲在路邊,一臉懨懨,這兩天水也不夠喝,都緊著兩個病號了,她這會兒乾得很。
餘知了擦了把汗,把阿隼扶到地上坐著才喘了口氣,“咱昨天在山坡上不是看見東邊有片茶林嗎?
那邊肯定有人,咱往東找。”
陳二妮仰頭,“咱在半山腰上看見的,這都下山了,找過去得多久啊。”
餘知了看向她,“除了那片茶林,咱們再沒看到有啥種莊稼的地,不去那邊,去哪,你說。”
陳二妮苦著一張臉,“歇會兒成嗎?我腳都要磨穿了。”
她不光背個行囊,還要攙扶劉長康,差點沒累死過去。
餘知了偷偷往竹筒裡加了一小截水遞過去,“潤潤口就彆喝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水源呢!”
才剛剛開春,天氣還寒冷得很,幾人都口乾舌燥的,兩天都沒發現一點水源,餘知了萬般慶幸她去偷了那麼些缸。
三雙眼睛盯著她,陳二妮也不敢多喝,囫圇過了嗓子就遞回去了。
“走吧。”
好在餘知了的猜測沒有錯,茶林周圍真的有農戶,人還不少,二十多戶人家。
劉長康拉住餘知了,“餘姐姐你彆露臉,找炭筆把臉畫花。”
餘知了摸摸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她這張臉,雖說不上傾國傾,但也算清秀佳人。
在這亂世之中,平白增添許多麻煩。
“村裡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萬一...”
劉長康這回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餘知了點點頭,四人都把臉摸得烏漆嘛黑的,瞧著像是從煤礦裡逃難出來的。
見是外人,村裡很快把村長叫來。
“這幾個娃,咋這麼狼狽,你們是路過?”
劉長康理理衣領,“村長伯伯,請問一下,這裡離玄州有多遠啊?”
老漢兒笑了一聲,周圍人都跟著笑起來,“娃娃,這裡就是玄州的地界了,你們是要往玄州哪去啊?”
餘知了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陰差陽錯,已經入了玄州了。
“那離玄州義城還有多遠?”劉長康問道,林勇叔叔就在義城。
“遠著哩!”
劉長康轉頭看向餘知了。
餘知了抿抿唇,“叔,咱們幾個能在村子裡借宿幾晚嗎?”
村長皺眉,“村裡空房子倒是多...”
“叔,我們沒錢,但是我們能乾活抵!您看我這兩個弟弟都傷得不輕,實在是...”
村長看了半天,擺擺手,“算了,一會兒我領你們找處空房子住下就是。
先說好,不許瞎跑,更不許偷村裡的茶葉!”
餘知了連忙點頭,“我們不會的!叔你放心!”
此村是香茗村,整村都靠種茶采茶為生,日子過得還不錯。
不過最近一年村裡不少人家搬走了,如今隻剩二十來戶,將將百餘人,留了許多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