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忘記了過去了,卻還敢說我想要什麼,你能做到就會竭儘全力......”
他伸手撩起了宋元霜垂落的發,“難道,我說想要跟夫人春風一度,夫人也會答應?”
這個距離遠超正常男女的社交禮儀,太過於親密了。
宋元霜的後脊幾乎僵硬在原地,不敢置信從謝靖嘴裡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這樣孟浪到近乎羞辱的提議。
“謝將軍...”她呐呐的開口喊著他,像是試圖把這話扭回正常的話語似的,“您是不是說錯了?”
她分明看到,說著這樣的提議謝靖,眼底沒有一點曖昧。
謝靖嘴邊的弧度勾的更大,“那夫人覺得不說錯是什麼樣的話?”
“或許該問的人是我,當年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夫人要這麼對我?”
被撩起的發如今甚至被扯得有點痛,可很快他就鬆開了手,把手撐在桌上,“比起感謝,我更想看著夫人還債贖罪。”
謝靖瞧著身下這張發白的臉,又湧起一股躁意。
這麼多年過去,再見到以為不會再相見的人,原本以為一切都隨著時間逝去淡漠,可當記憶的匣子觸碰到關鍵的人,像是飛羽般掀起紙片,又全都襲來。
一個什麼都記得的人,卻對上一個遺忘了一切的人。
原本潛伏的愛恨,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憑什麼呢?
憑什麼她能忘記一切,而他卻要記得所有。
如今這個人還恬不知恥的說要感謝他。
嗬。
“這種話,夫人還是省省吧。”他說完站直身子,再沒停留,徑直走出了房間。
兩個婆子果然站在門外,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氣壓,身子更是躬著。
“看著她。”隻說了一句,謝靖就走了。
屋子隔音尚好,婆子們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隻是透過敞開的門,能瞧見那美的不像話的貴婦,怔坐在了桌前。
今天一天,對宋元霜來說太漫長了。
熬到如今,再聽到謝靖那毫不客氣的話,她都有些精神恍惚。
現在的她可以確定自己以前得罪過了謝靖,可空白的記憶,卻讓她格外茫然。
到底做了什麼,能讓謝靖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不客氣到了極點。
她撐著額,感覺太陽穴在突突的跳,無措又茫然。
好在沒有給她過多思索的時間,藥童就端著藥來了,給朝朝喂了藥,婆子們又給朝朝擦拭了一番手腳,趴在床邊,宋元霜再也熬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本該勞累到無夢的夜,卻因為謝靖的話,而做上了一場噩夢。
說是噩夢,卻也來回隻是一個場景。
或是男人抬著她的臉問她是否春風一度,又或是下一秒他高高在上,而她癱坐在地,冷笑著道:你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