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眼神交流一番,她們都有些好奇,眼前這個容貌精致的貴人和樓下的那位大人是什麼關係。
說是夫妻的話肯定不是,畢竟沒有哪個夫妻會客氣成這個樣子。
要說親密也有幾分,說生疏也是,反正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有些不對的地方,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關係。
越是這樣猜不透,才越是讓人有探知的欲望。
而宋元霜根本沒想過麵前的兩個婆子們在心底八卦她和謝靖的關係,塗了藥後,隻覺得火燒火燎的地方像是被一股清涼撫平。
但因為塗上了藥膏,腳和腿都綁上了一層紗布,起碼目前是沒有辦法走動了。
眼睛瞥向已經天光大亮的窗外,宋元霜還在發怔,就聽到了陣陣馬蹄聲。
這種馬蹄聲她有些熟悉,昨日才聽到過的。
屬於謝靖隊伍的鐵蹄。
原來,昨晚把宋元霜和朝朝安頓下來後,薑維永又回去了一趟。
瞧著已經睡過去的趙叔幾人,還有他們那明顯狀態不太好的馬兒,薑維永隻是給於山說了一句後,又帶上些人回了驛站。
清晨,天才蒙蒙亮,在山林裡睡了大半宿的人才開始趕路過來。
宋元霜不可避免的想到謝靖。
剪不亂理還亂的事,讓她有些無從下手。
他不接受她的感謝......
隻接受還債贖罪嗎?
怎麼還,如何做,宋元霜都不知曉。
瞧著謝靖如今對她的冷漠,這個話題到底該不該提她也不知道。
隨著這個馬蹄聲的到來,兩個人的交集好像也不知道要通往何處,這樣一隊精簡卻強悍的隊伍在趕路,顯然也是有目的地的。
謝靖將軍恐怕已經把所有的情分都消耗完了,才勉強同意把朝朝送來就醫。
昨晚上她又惹惱了他,所以,他是不是會不想再見到她,徑直離開呢。
額抵在磨得圓滑的紅木,宋元霜想,要是謝靖就這樣離開,或許她也不用糾結了。
果然,逃避雖然可恥,但是實在是有用。
她腦子裡忽然冒出了這句她不知道從哪裡聽過的話。
樓下驛站大堂,數十位黑騎無聲的用著驛站準備的朝食,在白晝中,這樣一群人黑壓壓的坐滿一片,那種壓迫感瞬時增強不少。
驛丞現在對謝靖幾乎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之前以為是黑甲軍就已經很駭人了,昨晚上聽得婆子說那樓上的貴婦喊麵前的高大男子謝將軍後,他徹底懵了。
黑甲軍裡,的確有些許小將軍,但姓謝的,這般年歲的,又如此冷漠俊美的。
好像就一位。
就是那位一舉創立黑甲軍,戰功顯赫的謝靖將軍。
再加上昨晚上那位站在男人身旁,抱著女童的副將還把身份牌給他看了眼,他幾乎完全能篤定麵前的人就是那個他想也不敢想的身份。
夭折了,這個隻出現在蠻人附近的殺神,怎麼會出現在他們這個小地方?
難道是最近有蠻人來敵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