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做過了什麼,能讓這樣一個男人,耿耿於懷到這個程度。
他話語間的嘲不似作假,眼底晦暗的恨意也能從某時候窺見。
可他又偏偏答應了她的請求,在知道她算計他的想法後,沒有立刻拒絕。
哪怕說了那麼多刻薄話,到最後實際上對她也沒做什麼。
什麼樣的錯誤,能讓謝靖這樣讓她還債。
她的手重新捏在那結實的肌肉上,按照著過往的經驗慢慢的給他放鬆。
跟給宋父按摩是兩種感覺,身下男人的肌肉太硬了。
父親消瘦,揉按間難免感覺到那枯瘦嶙峋,可這男人的身體卻全是結實的肉,哪怕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
她從肩膀按到手臂,身後就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夠了。”伴隨著他的聲音,桌麵的燭火抖動了一瞬。
宋元霜的手都已經酸的快抬不起來了,太吃力了。
“回去吧。”
謝靖甚至沒有回頭,隻是說了這話後,又埋頭看著桌上的東西。
今天過關了。
宋元霜嘴邊蕩出一抹無聲的笑,她輕聲道:“明日用過飯,我再過來。”
撩起簾子打算離開,她又下意識的瞥過謝靖。
隻見男人低垂著臉,看不清神色,左手撫在了右側胸口和肩膀的交接處,像是剛剛她按到過的地方。
她腳步微頓。
似乎是聽到她的腳步聲,男人倏然抬眼,毫不猶豫的嗬斥:“出去。”
她快步走出了帳篷,明明剛剛兩個人少了幾分刻薄,可最後兩個字還是把一整晚的氣氛破壞了。
隻是因為她多看了一眼。
宋元霜一出帳篷就瞧見了薑維永,瞧見她出來,薑維永立刻迎了上來:“我送夫人回去。”
沒有多少距離,但宋元霜沒有拒絕。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輕聲問道:“薑準將,您以前也認識我是嗎?”
薑維永頓了頓,“是,屬下從八歲就跟著將軍。”
“那你知道嗎?”宋元霜仰臉看他,“我以前做了什麼得罪了將軍?”
“您也知道我是為了尋一個庇護,平安歸家。”
“不知道過往做了什麼,我怕再不小心做了讓將軍避諱的事。”
薑維永張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接宋元霜的話。
他當然清楚的知道一切。
隻不過對上這張柔美豔麗的麵龐,他無法做出判斷。
“您知道的。”他歎了一聲,“若是將軍沒有主動告訴您,屬下不敢說。”
他現在甚至隱隱有些不好的擔憂,不是關於自家將軍的,而是關於宋元霜的。
他倒是希望是他多慮了。
畢竟,這位惹得人可不止是一個人。
而如今她卻跟將軍重逢,這個消息,必然會到千裡之外。
之後會發生什麼,薑維永是推測不出來了。
“若是將軍願意告訴您,您自然什麼都知道了。”他說。
男人語氣陳懇的拒絕她的詢問,宋元霜也並不奇怪,畢竟是謝靖手下的人,嘴嚴些也自然。